传说五 先生（1/2）

走在回家的路上，年轻人一直在思考老板最后的话。

“傀儡嬉……傀儡戏？”

忽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翁其实早就离世了，只是执念过于沉重，所以希望相伴自己一生的偶人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将傀儡戏传承下去？

“这种事真的可能发生嘛……”年轻人面容一滞，随即又摇头苦笑道，“还真说不定呢！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这世上离奇的事情还少吗？”

翌日，年轻人如期而至。

趁着老板在忙，年轻人便参观起了店内。其实店里奇怪的东西有挺多的，不过唯独一幅画像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白衣书生，嘴角噙笑。不过诡异的是，无论年轻人从什么角度看，都感觉那书生在看着他！

“嘿！你怎么啦？”

年轻人抖了抖身子，随后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老板扫了眼这幅画像，说了句原来如此。

“怎么，想听听关于他的故事嘛？”

见年轻人点头，老板便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先生——！”

不远处，一女童追了上来，然后立马缠住了他的腿。

“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呢，先生？”

望着脚下小孩儿期待的目光，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缓缓说道：“啊……我已经没有故事了。”

“那您是要走了嘛？”

“嗯……停留了不少时日，确实该离开了。”

“先生......”女童张了张嘴，“爹爹说您是因为被流放才来这里的，什么是流放呀？”

“流放啊……”那先生苦笑了一下，“就是派我来这里休息，顺便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培养。”

“好苗子不是已经在京城了嘛？”

“他们曾经或许是，”闻言，那白衣书生眼神有些黯淡，“但现在也只是群沉溺于纸醉金迷与红粉骷髅的乌合之众罢了！”

女童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道人影，似乎是想永远铭记他的模样。

虽然她听不太懂先生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实能从先生身上感受到一股忧伤。

直到多年以后，女童才明白那股忧伤究竟是为何物。那是对当时国家倾颓，大势已去的无可奈何。

“先生，我会努力的！”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女童放声许下诺言。

“嗯！加油！”

望着女童远去的背影，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略显稚嫩，但已初露锋芒的少年郎。

“先生！您说我真的能行吗？”

“你将来可是国主，国主就要有国主的气概！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将来谁能相信你？”

“那如果我将来犯了错，您还会来纠正我嘛？”

“一定会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画面又转，只见他左手提剑，右手拎着一颗头颅走上了殿前。

没有理会周遭护卫惊恐不安的目光，他的视线越过了层层斧钺，定格在了那道熟悉的背影上。

“所以……这就是您的方式吗，先生？砍掉朕贴身宦官的脑袋？”

“臣在除佞臣，清君侧！”

只见那天子忽然转过身来，举指怒喝道：“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要砍掉朕的脑袋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平静地望着这一国之君。岁月染白了他前额的一缕头发，多年的操劳也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不会有下次了，国主。我累了，乞骸骨。”

他抛下了那颗头颅，转身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待了半辈子的地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

曾经被寄予厚望的潜龙此刻猛然惊醒，他抬了抬手，但最终没有选择挽留。

先生看着他长大，他同样也清楚先生的性格。挽留是没有用的，先生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先生的最后一课吗……”环顾了四周，天子苦笑了一声，“好在，为时未晚。”

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对不起……先生。”

潜渊可以蕴养游龙，但也可能成为阻碍其成长的温柔乡。不过无论如何，潜龙终将会腾渊而起，搅动天地。

此后，朝廷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变革。国家也一扫颓态，国力蒸蒸日上。

“据微臣所知，余下的时间里先生一直都在云游四方，并且时不时会为朝廷举荐人才。”望着龙椅上那道不怒自威的身影，女捕快如实回答道。

“你也是先生的学生吧？”

女捕快一愣，接着立马回道：“是的，当年尚且孩提时期，微臣与先生相处过一段时日。”

“过了这么久了呀……”天子笑了笑。

他示意女捕快看看这朝堂百官，然后缓缓说道：“这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几乎都是先生的门人！没有先生，就没有如今的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