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长的代价（1/2）

殷非轻轻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抬头望向石晓，这位年轻的太监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殷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之中，能有一位真心相待的干儿子是多么难能可贵。

石晓见殷非摇头微笑，心里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深知干爹平日里的沉稳与坚韧，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的眼神变得如此复杂。

石晓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似乎触动了殷非内心的某根弦，这让他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干爹，你怎么了？”

石晓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虑。

殷非眼中的神色更加复杂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见殷非没有回答自己，石晓赶紧追问道：

“干爹，您的眼睛有些红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殷非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抹了一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

“没事，这些日子没歇息好，眼睛有些酸胀，不打紧……”

他特意避开了石晓的视线，担心自己的情绪会暴露太多。

“还是我告诉你的那句话，做好我们的本分，伺候好我们的主子，能否上位全在造化，不要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殷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知道这些话对于石晓来说至关重要，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那些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心里就算去想一万件，嘴上也别说一件，朝堂上的任何争斗都与你无关，埋头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记！”

石晓听得认真，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仿佛在品味着每一句话的含义，最终他用力地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干爹放心，您教的东西，孩儿必当牢记于心。”

殷非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宽慰之词罢了。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每个人都需要经历一番痛彻心扉的成长过程，殷非很明白，无论自己怎样告诫石晓，真正的大彻大悟往往来自于亲身经历的教训，但他还是温柔地说道：

“好，干爹相信你！快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石晓恭敬地鞠了一躬，正要推门离开，殷非却迅速地走到门前，抢先一步，他只轻轻推开一道缝，然后将眼睛贴在门缝上，警惕地向外窥视，屋外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宫女的轻笑声。

确认四下无人后，殷非才缓缓地将门推开，示意石晓可以离开了。

石晓转身离去时，殷非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个年轻人虽然还很稚嫩，但他有着一颗坚韧的心。

殷非知道，只要石晓能够坚持下去，未来在这个皇宫之中一定会有属于他的一席之地，只是这些话他不曾当面告知过石晓，他害怕石晓听到后会沾沾自喜，从而变得飘飘然。

等到石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殷非才缓缓地关上了门。

独自站在清心斋内，殷非心中百感交集，刚刚同石晓之间的对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那时候的他也曾像石晓一样，满怀希望地踏入这座宏伟的灵京城。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殷非逐渐明白了皇宫生活的复杂与残酷，他开始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权力的漩涡中保持清醒，从而做到全身而退。

深深地叹了口气，殷非知道，尽管自己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但在皇宫里，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避免风险，回想起刚才与石晓的对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何曾不希望石晓能够少受些苦，能够在宫廷中顺利地成长起来，然而，他更清楚的是，真正的成长往往伴随着痛苦，正如他自己当年一样，每一次的挫折都是对自己意志的考验，他想起自己曾经遭遇的背叛、陷害、栽赃、捧杀，那些经历让他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重新站起来，从而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明白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思绪万千，殷非的心情变得愈发复杂，想要打个盹已变成一种奢望，于是他干脆站起身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缓缓地走出了清心斋。

走出清心斋，殷非的脚步轻缓而坚定，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在青石板路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是园中牡丹和桂花混合后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沿着曲折的小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格外稳重，仿佛是在用心感受着脚下灵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承载的历史与过往。

殷非走到一处水榭旁，这里有一座精致的凉亭，亭子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花卉，他轻轻坐在凉亭的长椅上，闭上眼睛，放肆地嗅着那沁人心脾的花香，让自己的心灵暂时逃脱尘世的纷扰。

此刻，四周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微风吹拂的声音，这些自然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巫术，能够抚慰人的心灵，让人暂时忘却那些烦恼。

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刚入宫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充满激情，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随着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