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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似乎有汽笛声响起,她心神一震,鞋子也没顾上穿便跑出门去,却只见得大雪纷飞。
空寂的车道上,哪里有他的身影?
聂昭第一次发觉,哈尔滨的夜竟有这样寂静,仿佛一切都弥散在厚重的积雪里了。她无声地笑,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大颗落下。
这期待落空的绝望感,刺得她心间发颤,竟如此熟悉。十几年了,她总是在等待他,他亦总是让她的等待落空……
民国四年,孟商之夏,醉雨话婵。
薛梦眉撑开油伞匆匆迎出,大门开处,风夹着雨点子倒灌进来,吹得灯影摇晃。十四岁的聂昭坐在天井下,看见庭院里两人前来,皆是身穿风衣的男子,一黑一棕,各戴一顶宽檐礼帽,叫人瞧不清面容。
聂昭连忙上前,将薛梦眉的伞接到手中。
显然是与这二人极为熟稔,薛梦眉语中含有明显的叱责,“怎么迟了这么多?梁先生早已到了!”
几人脚步未停,在薛梦眉的指引下大步往二楼行去,其中那棕色风衣的男子回应道,“老秦在路上遇到埋伏,耽搁了些时间。”
薛梦眉脚下一顿,脸色霎时白了,眼中苛责已尽数化作惊痛,“怎,怎会……可有伤到哪儿么?”
“无妨。”被称呼为“老秦”的黑衣男子淡然答着,说话间往天井的长凳上扫了一眼,适逢棕衣男子开口,“人多眼杂,喊两个坤角儿进来吧。”
“明白。”薛梦眉点了点头,往天井下唤了一声“明珠”,又回头去看聂昭,“灼灼,你也跟着,不要怕,听这二位先生的就是。”
甫一踏进包厢,两名男子谁也未曾言语,而是率先去拉窗帘,顺势检查窗间可有缝隙。直到薛梦眉退身关门,于门缝中朝着室内点了点头,等在房中的梁先生才终于起身。
两名男子齐齐俯首,顾不得脱去湿漉漉的外衣,只恭敬道,“老师。”
“事态紧急,不必多礼了。”梁先生将二人扶起。下一瞬,棕衣男子从桌上搬过两盘果品,道一声,“俩丫头过来”,一边用下巴示意两个女孩跟他到内室去。
“琴照弹,书照说,累了就坐在这儿吃喝,困了就睡,旁的一概不准偷听偷看,也不准出这间屋子,听懂没?”
聂昭与明珠木然点头,一人擒起琵琶欲弹,一人却问得认真,“客官要听哪一出?”
“爱啥啥吧,反正也听不懂。”
男子笑一声离去,转身间挥袂生风。
待他关紧了内外间的拉门,聂昭却不如明珠听话,立马就凑了上前,手上琵琶不停,隔着门缝偷眼去看——那是她第一次专注地打量聂征夷。
白龙鱼服遮不住戎马风度。即使身着便衣,可她还是一判断出他的身份:他是个军人,那个被他叫做“老秦”的男人也是,梁先生却显然不是,言谈举止皆是儒风意气。
望着他们,聂昭好像有点明白,诗书中所谓的“金戈铁马”是什么意思了。此刻,那二人一坐一立,似乎正向梁先生阐述着什么紧要的事情。老秦始终坐在桌边,眉间时不时蹙起一二,表达着他的忧虑;另一人却坐不住,本就不大的包厢被他行来绕去,连聂昭看着都感觉焦虑起来了。他的话也多,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动不动还出现两句骂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像老秦那样沉稳。
可聂昭的目光还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三人密谈结束,天边已微微泛白。
隐约的汽车声响自窗外传来,老秦隔窗一望,三人起身欲行。早已入睡的明珠被车声惊得颤抖一下,聂昭赶忙回身,将搭在她身上的外衣往上提了几分,随即跟出门去——
“你们站住!”
三人一愣回首,见那少女跟来,虽说有意压低了语声,态度却是郑重其事的,“我听明白了,你们几个想拥护袁世凯当皇帝,还要在什么劝进表上签字!袁世凯不是好人,你们也不是好人!我不能让你们走!”
薛梦眉不知从哪里赶了过来,一把将聂昭拉到身后,训斥道,“不准多嘴!”
聂昭并不服气,待要再度开口,却见个军帽长靴的女子行上楼梯,立马便将她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长发齐整地低束脑后,彰显十足英气。那人穿了全副的男子军装,可面容却极美,雪肤与红唇两相辉映,飒爽与柔媚别具风华。
毫不夸张地说,那是聂昭见过的最美丽、又或者说是风采最卓绝的女子。可到了老秦面前,那女子却又是极其温驯的,只低声道,“将军,真的该走了,陈副官的车子已经停在后门。”
“嗯。”老秦应一声,以谦恭的手势示意梁先生先行,自己则将目光扫过聂昭,随即与棕衣男子对视一眼,得到对方会意的点头,这才戴上礼帽跟上。
棕衣男子并未与他们一同离开,而是目送了几人出门,随即伏低身子去看聂昭。
“过来,来。”他将她从薛梦眉身后拉出来,薛梦眉竟也没拦。聂昭当然抵不过他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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