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快看，排洩物处理器。”文筱筠最先看见了与她缘分最深的仪器，但她现在的语气，颇有种已经释然了的感觉，“没想到这玩意儿最先长这样。”

文筱筠站得远远的，指着前方，只见那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排洩物处理器，而且最边缘的那个，他们每个人都用过。

可能还是现在除光脑以外，平时他们用的最频繁的东西了。

只是其他人见状：“……”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让她在衆多仪器中，一眼瞧见它。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他们打着哈哈，一路打趣着走，不让每一句掉在地上。

此行研究院还专门给他们配了一名讲解员，讲解员面嫩，除了专业方面的话，似乎就不想说别的了，不仅如此，他还常常因为他们讨论得太热切，而插不进去话。

好在还有宋彬出来控场。

早上就这麽过去了，午饭他们是在研究院食堂吃的。

荤素水果加蛋奶，东南西北和国外，应有尽有。他们每一样都看一遍，差点看花了眼。

除了许雁栖。

到了食堂，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放置营养剂的地方，随手取了一管，正要喝，祁默却不知道从什麽地方走到了他身旁，问道：“许老师，你就喝这个？”

食堂配置营养剂，一是为了方便那些工作繁忙，来不及吃饭的工作人员，二是万一工作人员遇到了突发情况，能够及时填饱肚子。

不过这一次，他们什麽都不沾边，许雁栖午饭喝营养剂，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有点奇怪。

闻言，许雁栖的手一顿，他看了眼营养剂，又望向祁默，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不确定：“我比较喜欢喝这个。”

“原来如此。”祁默学着许雁栖，也拿了一管营养剂，凑到许雁栖耳边，笑着小声说，“悄悄告诉你，其实我比较喜欢吃甜食。”

他就像一个孩子，知道了别人的秘密，为公平起见，也要拿自己的一个秘密和别人交换。

说完，祁默拔开试管的盖子，轻轻碰了一下许雁栖的营养剂。

清脆的叮当一声，祁默扬起嘴角：“干杯，用餐愉快。”

学弟

“干杯，用餐愉快。”

祁默说完，嘴角一勾，仰头，擡手，营养剂顺势流进嘴里，喉结上下滚动了几轮。

转眼间，管子空了。

许雁栖看了眼试管上祁默干杯的位置，寻思着他刚才的话，等他一喝完，许雁栖道：“为什麽还来喝这个？”

既然喜欢吃甜食的话，那为什麽要来喝没什麽味道的营养剂。

祁默放下手，把试管丢进一旁的回收栏里。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怎麽回答。

片刻后，许雁栖听见他说：“其一，可能因为喝了这麽多天，已经喝习惯了吧。”

听到个“其一”，许雁栖挑了下眉，暗忖理由还挺多。

“其二，”祁默继续说，“是因为我今天穿了白衬衫。”

许雁栖目光向下移动，从祁默的脸，看向了他的衣服，表情疑惑，不明白这和着装有什麽关系，随即擡起头，注视着祁默的眼睛问道：“为什麽？”

为什麽穿白衣服就得喝营养剂，他们歌手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祁默捂嘴笑了下，解释道：“因为我怕弄髒衣服。”

说完，他轻咳两声，侧过脸去对着许雁栖，不过露在外面的耳尖却开始泛红。

许雁栖上下打量祁默，想不明白他有手有脚、全须全尾，吃个饭怎麽就能弄髒衣服。可平时许雁栖都点到为止，这一次他却刨根问底：“为什麽会弄髒衣服？”

“可能因为我下巴是漏的。”

许雁栖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死死地盯着祁默的下巴瞧，眉头皱成一团，既不解，又担忧，似乎要把祁默下巴上的那个洞找出来。

祁默见状，噗嗤一笑，许雁栖疑惑地眨着眼睛，不理解他下巴都漏了，怎麽还笑得出来。

“许老师，你小时候吃饭肯定很乖吧。”

见许雁栖越发困惑不解，祁默解释道：“我从小吃饭的习惯就不好，容易撒一桌子饭菜的残渣，长大了虽然好一些，但有时候不注意，还是会掉衣服上。所以啊，从小我妈就爱说我下巴是漏的。”

看许雁栖了然地点了下头，祁默好奇道：“许老师没听过这话吗？”

许雁栖的眼睛闪了一下，流露出一丝微妙的情绪，不过他很快恢複常态，没让祁默捕捉到他的不对劲。

他摇摇头，对祁默说：“没有。”

“那看来许老师小时候吃饭，一定很乖了，从不让家长操心。”祁默坚定地颔首道，看起来对此深信不疑。

许雁栖不置可否，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使得他晃了一下神。

这麽多年过去了，他原本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没想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以及神态，他仍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