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2）

萧云凡，我再如何，性命也没有掌控在别人手里，而你呢，生死在我一念之间。”

萧云凡冷笑道：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若真的不怕死，当初就应该随着信南王一同赴死，而不是窜逃至今。”谢允佑风轻云淡道。

萧云凡脸色骤变阴沉，他是信南王的庶长子，因父亲没有嫡子，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甚至在得知无法逃脱时，父亲也是第一时间送他离开。

他逃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离开大晋，没想到还是被谢今淮的人抓住。

你们抓我，无非是想知道当年淮河战役的幕后指使是谁？”

提到这里，谢允佑脸上的温雅骤然褪去，想起为了护他，被一箭贯穿胸口的祖父，想起为了送他离开，那牺牲的一百亲兵，想起那血染淮河的八万将士，他眼底一片猩红狠戾。

淮河战役失败的原因是被偷换的军械，但哪怕如此，也不至于使骁勇善战的谢家军全军覆灭，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人将行军路线出卖给了敌军，敌军提前埋伏，致使全军覆灭。

萧云凡冷笑一声，然而下一刻，他却徒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谢允佑。

只见，谢允佑从轮椅上缓缓起身。

萧云凡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双腿，脸色一寸寸发白：你、你的腿没有废？你是骗人的？！不，这不可能，我们接到的传书明明是你废了双腿，还有御医也能证实。”

谢允佑走到萧云凡面前，用温和的声音说着最狠戾的话。

我的腿在四年前的确废了，可并非无法根治，萧云凡，你若说出幕后指使，我可以留你个痛快。”

萧云凡依旧没说话。

是太子，还是二皇子。”谢允佑点出几个怀疑的对象，只是说到后面这个人时，神色不可避免顿了顿，还是当今圣上？”

萧云凡没有露出半点神色，谢允佑也不着急，话锋一转道：听说你刚喜得贵子，这应该是信南王最后的血脉吧。”

萧云凡这才露出焦急的神色，恶狠狠瞪着谢允佑：谢允佑，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儿子！他是无辜的。”

谁人不无辜？那牺牲的八万将士他们不无辜？他们的家人不无辜？可却因为你们的贪污、嫉恨，导致他们家破人亡，萧云凡，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我既然能从地狱爬出来，就没想过双手干净如初。”

萧云凡狠狠闭了下眼睛，认命道：谢家军里的确有我们安插的人，我父亲的确忌惮谢侯府的势力，但他只是无实权的闲散王爷，所以从未有过不轨之心。”

但后来几位皇子明争暗斗越发激烈，父亲必须站队，薛家给的诱惑最大，我父亲就选择了二皇子，贪污得来的钱也都帮着二皇子偷偷拉拢朝中大臣。”

谢允佑和谢今淮早就猜到幕后指使有二皇子萧炎澈，只是没有证据。

他质问：谢家只效忠圣上，为何要害我谢家，为何要害谢家军！”

正是因为谢侯府只效忠圣上，二皇子非嫡非长，倘若有朝一日面临绝境，那谢侯府就是最大的阻碍。当年淮河战役，我们要暗害的是谢老侯爷和谢今淮，只是没想到你会临时代替谢今淮上战场！”

要说最大的阻碍就是谢老侯爷和谢今淮，这两个人倒下，那还未成名的谢允佑又有何惧。

谢允佑终于得到了答案，心里却越发悲愤，他们谢家军忠心报国，竟然死在皇权争夺之下，真是可笑。

当年的确是小叔和祖父要去淮河，是他想要历练一番，所以央求祖父带他前往，小叔则临时走了一条线路。后来小叔惊觉不对，率七千谢家军杀到淮河，最终救回断了双腿以及只剩一口气的祖父。

问出真相的谢允佑离开了暗室，这些年哪怕他表现得再平静，也忘不了当年的血案。

刚走出暗室，就看到站在外面等候的谢今淮，谢允佑眼睛通红，沙哑着嗓子唤道：小叔。”当年为了救他和祖父，小叔也险些倒在了淮河。

谢今淮面色冷然，看着满脸悲愤，伤心的谢允佑，他轻斥道：有什么好哭的，既已问出真相，接下来便是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谢允佑拳头紧攥：萧炎澈为了坐上那个位置，不择手段，当日在抚州追杀魏序言的莫非真是二皇子的人？”

谢今淮看着即将下沉的太阳，天边的一抹夕阳红如当年的淮河。

你以为单凭萧炎澈和萧文拓，就能策划出淮河战役？”

谢允佑眉头微蹙：小叔的意思是？”

谢今淮清隽的眉梢带着一抹冷色，他道：萧文拓死前至少说了句实话，谢侯府一门双侯，功高盖主，谁人不忌惮？”

所以小叔才把虎符交出去，是为了减少圣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