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3）

深夜。

城里人来人往，雪化的速度要比城外快得多。

城内仅有几处黑暗的角落，才能看到积雪。

石板路上处处水洼，人走在上面吧唧作响。

一个男人衣衫褴褛，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破碗，走在街上，专挑黑暗的角落行走。

只是，男人的穿着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这个地方是柳下区，白日荒凉，夜晚热闹。

清牙江的支流流经这里，名杏花河。杏花河冻的结实，不少人在上面溜达。

冰河上挂满了灯笼，桥上也是，街道上也是，那叫一个灯红酒绿。

桥一头是官府所在，另一头便是柳下区。

青楼赌场遍地。

乞丐穿过长桥，寻到一黑暗巷子，便蹲在后门门口，好似在等什么。

这个黑巷子，坐满了乞丐。

不多时，墙上一门打开，走出几个杂役装扮的汉子，提着几个大桶子和一张桌子。

乞丐们纷纷起身上前，却又自发的排着长队。

无人吵闹，端的奇怪。

一个接一个端着碗盛了吃食，不大一会儿，便轮到那个乞丐。

乞丐接过杂役盛好的吃食，悄悄说道，“燕王府管家福伯今日去见幽州城县令，未归，随从尽皆被掳走。”

“知晓，拿着。”说着，杂役在纸上记完消息，才从腰间掏出一点碎银，递给乞丐。

放完了饭，杂役面前的桌子上堆积了不少写满了字的纸条。

“掌柜的。”一杂役进了后院，看见正在练武的顾大嫂，轻轻喊了一声。

只见院中那丰腴女子，双刀舞弄的虎虎生风，每砍出一刀好似都有老虎的虚影。

未理会杂役，舞完一套招式，顾大嫂才停了下来，说着，“辛苦了，顾忠。”

接过纸条，转身便回了屋子。

顾忠是顾大嫂来时救的一个乞丐，顾忠这个名字也是顾大嫂给他起的。

进了屋子，顾大嫂便坐在火盆旁，看着那厚厚一叠纸条。

“柳下区一家客栈没钱交份子钱，被幽州城县令派捕快封了？

究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顾大嫂看一张，烧一张，但大多是这座城池的黑暗事情，并没有她想要了解的。

“嗯？福伯？”顾大嫂此时的坐姿和男子一般，大刀阔斧的，“哈哈哈。看来主公的管家该是没命了。”

“终于得到点有用的消息了，”顾大嫂这般想着。

灯红酒绿的城区，每个黑暗的角落都藏有自己的秘密。

大约半月后。

已过新春，雪是下一场，少一场。

只是这日，大雪偷偷的突然下起，密密麻麻，遮挡着视线，让人看不清前路。

行人走过，刚留下的足迹，又瞬间被雪掩埋。

北府外，荡云山下一个山坡上，密密麻麻一堆骑兵。

为首一人，拔剑指向北府，大喊，

“荣华富贵便在今日！得燕王人头者，赏银千两！”

“杀！”

顿时，喊杀声，马蹄声交杂一块，震耳欲聋。

可北府内却安静的异常。

骑兵呼啸而来，如洪水侵袭，浩浩荡荡。

不大一会，便冲到北府前。

“啊！”

一声喊叫刺破了寂静的大雪天。

打头一骑兵率先大叫，顿时人仰马翻。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惨叫声便不绝入耳，一浪接过一浪，一时间人马倒下一片。

“有埋伏！

停止冲锋！”

一声令下，骑兵们赶忙勒紧缰绳，拉的马蹄直打滑。

几个骑兵下马勘察，只见倒下的马的马腿上都踩到了捕兽夹，有的马甚至踩到了好几个。

来不及思考，就听远方传来一道死神的声音。

“放箭！”

骑兵们听到大喊，抬头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灰蒙蒙的天空被大雪占据。

一根根羽箭划破长空，穿碎雪花，如同蜂群一般，一同落下。

“啊！”

惨叫声不断。

“撤！撤！”

一波箭雨落下，贼首大喊着，拔腿就跑。

不过几息，又是一波箭雨。

雪下的很大，却冻不住血河。

好久，战场内再无声息。

“打扫战场！”

随着李秀一声令下，一百弓手放下长弓，站了起来，一手拿起身旁木棍，一手拔出腰间环首刀走进战场。

士兵们不断用长棍戳着前面的路，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的有夹子声响起。

“多亏大嫂送信，这幽州牧果然与山匪勾结，谋害主公，这荡云山定有大秘密。”

柴进站在李秀身旁说道。

“既然袁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