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鞭劈脑袋（1/2）

秦凡儿捂着手臂，血黏糊糊的沾在掌心，灼烫之下，更是揪心透骨的疼。

鹤城首富果然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暴戾亲爹，只是没想到，十年过去，家法升级，从荆条变成了长鞭。

她有些眩晕，却还极力稳着不倒，在满屋子女人的尖叫声中，小心躲着。

恍惚中，那个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响。

“凡儿，那件东西喂了狗，娘亲不甘心啊。”

这是楚红菱记挂了十年的心病，秦凡儿仿佛看到了，娘就站在面前，看见她挨打，心痛的要死，母女二人双双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对方。

“我要在秦家，好好的活下去，帮娘讨回公道！”

秦文光的长鞭又一次抽过来，正对着秦凡儿的脊背，眼看就要抽下来，门边立着的女人们，齐刷刷闭紧了眼睛，害怕血溅四处，又或是殃及池鱼。

“啊！我的脑袋！”

奇怪，这声怪叫，不是秦凡儿。

秦千玉先睁开眼睛，一看之下，吓得失神，身边站着的杜大娘，脑门上一道骇人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

血呼刺啦的一张脸，杜大娘伸手摸了摸，又是“啊”一声惨叫，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咚”的砸在地上，人事不省。

众人全都睁开了眼睛，老夫人手脚发颤，半响才反应过来。

“造孽啊，造孽啊，赶紧救人啊。”

除了一个双眸赤红的秦文光，站着的都是女眷，个个手软脚软的，谁能挪动分毫，直到管家听见声音赶过来，才喊了两个家丁，手忙脚乱的将杜大娘抬下去。

“文光啊，和宅家门不见血，你怎么下了这样的狠手啊。”

老夫人觉得儿子是被气得失了魂，别人不敢劝，也只有她这个做娘的唤上几句，看看能不能把魂儿唤回来。

秦文光鞭子还捏在手里，阴鸷的声音如刀。

“小畜生呢，躲哪儿去了。”

“爹，凡儿躲鞭子，是为了活命，凡儿也没跑，就在这里，爹想说什么，一五一十的，今夜一次说清。”

外面传来干干脆脆的答话，秦文光越过人堆，循声望去，秦凡儿正立在院子正中，一袭素裙，沾上斑斑血痕，手捂着伤口，整只手掌被染得通红，脸色煞白，发丝散乱，凉如水的夜风吹过，她晃了几晃，但撑着未倒。

刚才的鞭起瞬间，秦凡儿被门口围着的女人们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看也没看，抓住最近的一个人甩了一把，甩出空隙，钻了出去。

那个倒霉蛋，正是杜大娘。

秦文光捏着鞭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其他人都躲开了，战战兢兢地立在回廊里，两房夫人一左一右，牢牢地抓着老夫人的衣袖，婆媳三人挤在一起，秦千筠拽住秦千玉，使劲儿往她背后缩，秦千玉心跳加速，却还壮着胆子，朝秦凡儿望去，大大的问号在脑袋里盘旋。

“她怎么不躲啊。”

谁也揣不透秦凡儿心中所想，唯独她自己清清楚楚。

几个时辰前的溪边夜谈，君慕逸有几句话，挺戳心窝子的。

“真为了你娘，也不必一味的去装乖巧小白兔，堂堂正正的活着，你娘，或许更希望看到这个。”

堂堂正正的活着，堂堂正正的从秦家，替娘讨回公道。

秦凡儿心底打算好了，鞭子再下来，她就设法躲，只要今天不被秦文光打死，明朝有一日，属于娘亲的一切，就要一分一毫的算个清楚。

“爹还要打吗？若是爹能说出，凡儿到底有何天大的过错，要鞭鞭见血的话，下一鞭，我绝不躲着，但若是那些莫须有的，凡儿不认，也不能无辜挨了鞭子。”

她说的铿锵，秦文光一怔，没被亲娘唤醒的脑袋，倒因为这凛然震住几分。

秦千筠从秦千玉身后探出脑袋，恨不得叫声“好”，她巴望着秦凡儿再多说几句，重新激起秦文光的怒火，鞭子再度挥出去，看看秦凡儿到底躲不躲。

只要这事矛盾焦点集中在秦文光和秦凡儿身上，她的小暗谋，就可以隐匿于无声无息，虽然，几次都是搬砖自砸脚，砸的还挺疼。

“爹，不可以，纵使凡儿有错，爹如果再一鞭子挥下去，恐怕会落个残害亲女之名。”

突然惊呼又起，秦千筠一愣，气得想骂，这秦千柔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处处维护着那个“灾星”。

大夫人看见女儿冲过去抓着秦文光的胳膊，急的跳脚：“千柔，你干吗，你爹管教儿女，能轮得上你插嘴吗？赶紧过来。”

秦千柔像是吃了铁秤砣，对娘的呼唤置若罔闻，两只手牢牢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