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来是故人（1/2）

对啊，这里是西街，的确是老人家的地盘。

秦凡儿换个笑脸，“嘿嘿”两声，旋即恢复如常。

“老神医，我还有事要去做，今个儿就不跟你掰扯了，你抢走我的药粉，我也不计较了，谢你的这礼，也算挺重的了，那药粉得来不易，你仔细用到刀刃上，别浪费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说话做事都跟顽童似的，秦凡儿才不要大街上跟他纠缠呢，让别人看见，会觉得她在欺负老人家。

她抬脚往左边绕，安神医身子就往右一晃，她从右边想过去，这人再往左边一晃，来来回回，就是挡着不让走。

“喂，你干什么，大街上欺负小姑娘。”秦凡儿沉着脸，气鼓鼓地望着，老人家倒也不恼，还是那个捻须的动作，嘿嘿笑着，等秦凡儿脸颊气得胀红，才收起玩闹心思，继续指着悬壶阁的铺门。

“你的事不是那么赶的话，就跟我进去一趟，关于那药粉，我想问问清楚。”

“不去，忙着呢！”

秦凡儿头摇得很坚决。

“我有几个老朋友，都在鹤城做买卖，有开医馆的，有开酒楼的，还有些人脉，认识城中显贵的，若是跟他们去显摆显摆我的药膳养生，他们，估计会很感兴趣的。”

这是拿生意买卖诱惑人啊，秦凡儿耳朵竖起，听得一清二楚，真是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有这么广的人脉。

“怎么，不信啊，你忘了我从前是做什么的，三分薄面，在鹤城还是有的吧。”

搬出旧事，安神医岂止三分薄面啊，那应该是上可达朝堂，下可问贵胄的，兴许真能帮着拓展一下买卖人脉，何况，这老头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十来天就喝出个红光满面，瞧着虚火也清了不少。

秦凡儿略一思忖：“行吧，跟你进去，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药粉是我私藏宝贝，来之不易，你若是非要问个丁卯分明，我恐怕说不了太多，再怎么说，你是个明着行医的，我是个暗地卖药的，多少算是个同行，咱俩这同行，虽不能说是冤家，不过也算是隔着一些，你别倚老卖老欺负我。”

好伶俐的一张嘴，安神医皱着眉点头，手指头搓来搓去，恨不得给秦凡儿一个脑瓜蹦儿。

进到悬壶阁，秦凡儿才发现这老头鬼的很，一口方桌，两把木椅，一壶香茗不热不烫正正好，桌子正中铺开一小方白纸，纸上的粉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从被抢走的那个药瓶子倒出来的。

桌上还摆着两册书，书皮古旧。

这哪里是当街偶遇，分明是有备而来，安神医设了一张网，网她这条水里乱游的鱼。

最大的诱饵，就是这两册古籍，秦凡儿再熟悉不过了，在山上时，师傅有好多本这样的，都是医典，摆在一个自制的三层竹架子上，那时她还小，字都没认全，师傅就让她看那些医典，里面晦涩绕口的药名，看得头昏脑胀，常因为睡着了挨打。

直到师傅离开，医典也没翻过几本，现在给君慕逸扎针用药，整理的药膳方子，全靠着那么点儿天分，和廖廖翻过的数页，在日积月累的摸索中，渐渐脑中梳理成册，成了下山后安身的本钱。

有时在给君慕逸配制药膳的时候，秦凡儿常想起师傅的竹子书架。

“唉，我那时多看上一些，多记一些，该有多好！”

这样的感慨，几乎天天有。

安神医坐定，品一口香茗，由着秦凡儿发呆，直等到她肯坐下，手指覆上书册，才将茶杯放下，幽幽开了口。

“这与你曾经看过的那些，可是一类？”

“什么？”秦凡儿心惊，手顿住。

安神医是少有的冷峻，手在书册上敲敲：“都是你幼时看过的吧，奈何没记住多少，真是没想到啊，我兜兜转转寻的人，居然是你这个小丫头。”

这话，更如投石入湖水，波澜重重生，秦凡儿抬起头，她有些呼吸不稳，还是强压着，问询的目光直盯着安神医，试图从他岁月沟壑的脸上寻找答案，看了片刻，却是茫然，她笃定，过去十多年，从未见过这个人。

安神医心底又何曾平静过，打那日抢了药粉回来，便没了安然日子，许多往事醒着会想起，梦里会缠绕，反反复复，缠得他心神难安，几次欲上秦府去寻秦凡儿问个究竟，临出门又退缩了，只怕给这丫头再惹去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幸亏是伙计眼尖，瞧见秦凡儿和秦千柔从铺门前经过，安神医耍了个小滑头，让伙计悄悄去探秦凡儿行走的路线，本想着在僻静处将人拦下请来，哪知这丫头迷迷糊糊的，自个儿逛到铺门前来了。

“我是你的师叔。”

老人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炸雷一般炸乱了秦凡儿的全部思绪，什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