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空口无凭（1/2）

众人说着吉祥话，一齐敬了魏帝与皇后娘娘三杯。

一祝来年风调雨顺，二祝国泰民安，三愿天下太平。

吉祥话说起来，这原本冰冷的大殿都似乎热闹起来。

“谢谢。”小郡主把玩着酒杯，却听得耳边响起一句谢。

她怔了一下，诧异地转脸看去。

“谢什么？”这话问出口，司徒照影自己便笑了，“殿下其实也不必谢我，我不是替你出头，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罢了。你我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同舟，那便只能共济。都在一条船上，若这船翻了，本郡主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对吧？”

十二盏水晶莲花宫灯的映照下，赫连狄眼底的光芒大振，但又很快归于平静，明灭不定。

“……嗯。”最终，也只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字作为回应。

贵妃再没有机会说话表现，只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给魏帝充当个倒酒夹菜的帮手。

皇后明摆着心系五皇子，但这等场合她却是不能轻易离开的，便遣了自己跟前伺候的嬷嬷去照看。

这些司徒照影都看在眼中。

而赵家今晚除了左相哪老狐狸之后，还有沽名钓誉极其虚伪的大公子赵孟甫。

所以，小郡主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当然，对小郡主感兴趣并且盯着她一举一动的，也不止于他们赵家一家。

经过那番惊世骇俗的发言之后，赫连狄这个在西陵当了十年质子的身份，已经不容忽视了。

原本所有人都想着装聋作哑，只要不说破，便可以将这位永安王殿下继续当成透明人，什么十年质子之路，当初没想让他回来，可回来了也不会把他当回事。

但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当初那些人送他去时是什么样的盘算，都是见不得光的，想置身事外的人，都不可能再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否则，只要一提起来，便要被一句：他可是为了这大魏，才被送去西陵当了十年的给堵住。

十年的太平，十年的休养生息，来之不易啊。

……

团圆宴之后，百官各自携家眷出宫。

今晚各家各户都要守岁，宫中也不例外。但封王分府的皇子公主们，便可在自己府中守岁。

所以宫宴一结束，赫连狄与司徒照影也是要出宫回府的。

“云罗郡主，请留步。”

马车旁，有人早早等候在那儿。

司徒照影脚步一顿，抬眼看去。

面前的老人官袍熨帖，花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山羊胡须也都花白了，走路却还拄着拐杖，脸上笑容看着和蔼，却掺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测。

这不是方才殿内替五皇子出面解围，又由头至尾都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左相赵宏辉赵老大人么？

“左相大人找我？”司徒照影看看眼前左相老大人，又看看身边的赫连狄，一脸茫然。

赫连狄没吭声。

“是找郡主你没错。”左相大人也笑得和蔼可亲。

可司徒照影一点都不觉得他和蔼，反而被他这一笑给笑得毛骨悚然，“不知左相有何贵干？云罗人微言轻的，怕是帮不上你们赵家什么忙吧。”

“这个忙其他人帮不上，只有郡主您可以。”左相大人如是道。

司徒照影又扭头看赫连狄，以眼神问他，“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么？”

永安王殿下不动如山。

“……”

左相见司徒照影没说话，赶紧接着说道，“之前是老朽孙儿衿夜无状，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宽宥老朽孙儿的冲动鲁莽，往后老朽一定严加管教，定不会再让他出去惹是生非。”

所以这是，道歉？

孙子孙女儿出去惹事犯了错，老爷子在除夕夜宫里团圆宴结束之后，在宫里头堵住她，道歉？

她给人绑了，还差点被烙铁上刑了，结果他在这儿轻飘飘的一句，就想完事？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郡主也不吭声了，一个劲往左相身后看。

左相也是被她看得浑身发毛，“……郡主这是在看什么？老朽身后没别人了。”

“在故国时，云罗便听闻左相大人桃李满天下，又听闻赵家在北魏朝中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左相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堆起笑来，“郡主，这话可不敢这么说的。老臣在朝为官多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