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秀色可餐（1/2）

只那一眼。

九殿下莫名有种被人看出了内心深处所藏所想，所有小心思无所遁形的感觉。

下意识看向赫连狄，“三哥。”

赫连狄冲他点了下头，又叫住司徒照影，“等等，郡主。”

“嗯？”

“我这边得有一会儿才能结束，你饿了先让膳房上菜，不必等我。”

“好。”小郡主也丝毫不矫情，微微颔首便走了。

九殿下看得目瞪口呆：“……”

是怎么回事？

分明上次见还不是这样的。

这才几日不见，三哥跟这个云罗郡主之间的感觉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眼看着司徒照影远远出去了，九殿下都没弄明白，“三哥，你们……你们是……”什么情况？

“我与郡主，就是你看见的那样。”赫连狄打断他的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说你的事情吧。这个时候了还特意过来，不是为了说几句闲话的吧。”

言下之意说，说重点。

那种被人看穿了所有心思的感觉越发重了，九殿下一时紧张起来，“……三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我跟……我们……”

明明话到了嘴边，可因为事关赵露白，他便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也兴许是因为，他答应过露白，无论是谁都不能说出去，所以要开这个口才会格外艰难。

“就是我，我跟……”

“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

“……三哥，我，我不是不想说。”

“可以了，我无意为难你。说正事吧。”赫连狄也不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强人所难的人，见他开口实在太艰难，便抬手打断了他。

九殿下一番犹豫不决之后，终于狠下心来，“……旁的我便不说了，但是太白酒楼的事情，那么多人看见了，三哥你应该也都听说了吧。”

“嗯，刚好听说了一些。”赫连狄答的模棱两可，“你与赵小姐私下见面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被赵孟甫当场戳破，他还当着众目睽睽将妹妹带走，这件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不是我怎么想，是他们……”到了这会儿，九殿下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件事若是传到父皇还有母妃耳中，肯定没办法善了。”

赫连狄不禁皱了皱眉，“我是问，你自己是如何打算的？”

“我……”

九殿下犹豫再三，终于鼓足了勇气面对赫连狄，“三哥，你应该知道的吧，露白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赫连狄平素对他这个弟弟，向来都是和颜悦色。大抵是生是帝王家，虽然那么多兄弟姐妹，却唯有这位九殿下，是真心拿他当兄弟的。所以他也格外珍惜。

“倨儿，旁人异想天开，你怎么也开始犯糊涂了？”如今，永安王殿下却是难得板起脸来说教了，“我的王妃，只能是云罗郡主司徒照影。”

“三哥，这不是你的心里话。我相信你是有宏图大志的人。你志存高远，将来必定尊贵不可言，云罗郡主她不可能……”成为大魏的皇后的。

“够了。”

在九殿下说出更露骨的话之前，赫连狄冷着脸截住了他的话头，“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的妻子，只能是她。”

九殿下张了张嘴，一时间竟哑然无语。

……

许久，他颓然低下头。

“到底是变了。这么多年，足够我们改变了。”像是感慨，又像是悲凉的呢喃自语着。

赫连狄大掌“啪”一下拍在他肩头上，“赫连倨，你清醒一点。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不变。”

“可我永远都是你的三哥，你也永远是我的弟弟，这与你我身份无关，只因你我之间的情谊。”

九殿下怔了怔，苦笑着摇头，“不是的。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话。以前的三哥，什么都顾着我，什么最好的都留给我，他也不会对我说重话。他也不会，连名带姓地喊我……”

“赫连倨。”赫连狄有些无奈，“如今我依旧会顾着你，照顾你。只因你是我的弟弟。但同样的，你已经长大了，马上便要弱冠了。你有一个男人该担的职责。”

“你若是一直把自己当个没长大的孩子，还拿你三五岁的标准来作为你如今的行为准则，怎么能让你心爱的姑娘示你为依靠？谁又敢依靠你？”

“心爱的姑娘”五个字，于九殿下而言，如同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