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明上河图（1/1）

我回头，发现身前只剩一滩黑灰。

我冲过去用铜镜对准新柳姨娘，她像是被烈焰灼烧，扭曲成一条线。

“我怎么逃出去？”我急切问。

柳姨娘尖叫：“你要杀了他和你自己。”

“我自己？”我愕然。

柳姨娘突然伸手扼住自己脖子，硬生生将头掰下来，吃掉了自己的四肢肚子，她吃得鲜血淋漓，不时抬头冲我笑一声。

只是那笑叫我后脊发凉。

我知道规则将她抹杀了。

因为她那句话，杀了我自己吗？

其余的小厮侍女头也不抬，只暗自不怀好意扫着我，眼底满是偏执疯狂。

旧柳姨娘燃烧后留下的黑灰凝成把做工精美的黑伞，静静漂浮在空中，伞柄处坠着块如水的玉佩，略有些眼熟。

我抬手，它就朝我飞来。

系统闪出金字：柳姨娘的骨伞：小姐再也不怕弄湿裙脚了。

我心狂跳，这时常嬷嬷走来，叫我去做女红。

这老东西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我冷眼看着她。

她将我领到绣房，指着绣了一半的清明上河图，虚情假意笑道：“小姐这是你之前绣了一半的作品，早就说要尽快完成好送给世子，现在绣罢。”

我瞧着那繁复的绣品，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凑近才发现画上爬满重重鬼影，穿的针引的线都是墨绿色的肠子、褐色的肠子、黑色的肠子，整个绣面腥不可闻，血淅沥从角滴下。

我险些呕出来，好容易稳住心神：“我今日累了不想绣，便由嬷嬷代劳吧。”

常嬷嬷面上没了笑容，拿起身边数米长的裁布刀，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根本不是小姐！”

我没动，眼也不眨地看她，风轻云淡：“常嬷嬷！我是你的主子。”

“我，就是福笙。”

门边挤满看热闹的人头，他们兴奋地流了一地口水，连五官都闪烁得错位，不少人的耳朵下巴零件掉下来。

常嬷嬷的刀削铁如泥，就要插入我腹中，在我皮肉感到刺痛时，我仍然毫不畏惧正视着她：

“常嬷嬷你要犯上吗！”

她身子不住打摆子，黑色触手从她口鼻眼中争先恐后涌出。

诡异世界，规则至上。

只要我严格按照福笙的言行来行动，没有触犯规则，我就是福笙。

“小姐，求小姐饶恕！”常嬷嬷惊恐发现自己影子里生出黑色触手，她的脚没有了，很快她的小腿也只剩骨茬。

这是规则对犯上的常嬷嬷的惩罚。

“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就在触手爬到胸口时，常嬷嬷爬到我脚下，不住磕头哀求，她的脑子裂成八瓣，黑绿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我问你，宋嬷嬷在哪？”我俯身问她，“快说！”

“去祠堂找，但千万别子时去！”

常嬷嬷呜咽着，触手已蔓到她胸口。

我拿出铜镜救了她，她只剩一颗头跳走了。

“你永远也跑不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厮嘿嘿笑着，直勾勾看我。

“你永远也别想跑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挤破门槛，他们重复着，脸上的麻木如出一辙，越来越多黑气笼住他们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