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3）

黑衣人一勒马，向城外疾驰。此时城内零星战斗尚未结束，大齐军戒备森严。刚过几条街道，便有一队大齐军叫道：“站住！站住！”。黑衣人见人数不多，打马一冲，挤过这队大齐军。这队大齐军发一声喊，向黑衣人追来。

城中街道甚短，弯道较多，那马不能疾走。前面大齐军听到喊声，也作好应变准备。一见他到，立即百箭齐发，黑衣人挥动长枪，挡开长箭，那马脖子上中了一箭，支撑不住，扑倒在地。黑衣人就地一滚，左手抱起那个布袋，冲到街旁，觅一民房，闯门进入。大齐军围拢过来，向屋里射箭。

那民房中，空无一人。黑衣人并不停留，摸到后屋，从窗户跳将出去。脚未落地，一杆长枪横腰刺到。黑衣人右手一掌，将那大齐军打飞也去。但紧跟着数枝长枪晃到，黑衣人提气上纵，抓住屋檐，翻身上到屋顶。

黑衣人左手紧抓布袋，右手持枪，将飞至身边的长箭一一挡开，沿着屋脊急奔，健步如飞，如履平地。眼见城门已见，底下大齐军急叫道：“关城门、关城门！”。

城洞内，还滞留数名士兵，挡住门道，一时忙乱。黑衣人在屋顶之上，提一口气，将手中布袋放在房顶上，飞身下屋，右手长枪横扫，左手竟从大齐军手中夺下数柄长枪，重又翻身上房。扯下身上长衣，将布袋索在背上，向城门疾奔。

眼见城门缓缓关闭，黑衣人将一枝枝长枪朝关门士兵扔出，初时距离尚远，长枪近到跟前便力道尽失，堕落在地。但跑不到几步，一枝长枪便将一名守军刺到。跟着数枝长枪又刺倒数名，门洞边的其余士兵齐齐去推城门。但毕竟也缓了一缓，黑衣人也杀到眼前，一个起落，手中也抢到一柄大刀，枪刺刀砍，冲出一条血路，从城门里杀出。

城门护城河外，一名队长骑在马上，督促队伍打捞河中尸体，见数名士兵将一个黑衣人追出来，当下拍马仰上，横腰一枪。黑衣人叫道：“来得好。”闪开长枪，左手已将长枪抓住，发力一拖，那队长摔下马来。黑衣人翻身上马，将身后布袋横放于马上，打马向南奔驰。

旁边十余名大齐马军，连忙策马追赶，一面疾追，一面施箭。那黑衣人反手，将身后来箭一一抓住，用力反抛，将几名大齐马军射于马下。只得里许，黑衣人听得身后箭声稀落，知道那队马军已经无箭可射，一勒马僵，回转头来，长枪一指，怒喝道：“那个上来送死！”。那些马军面面相觑，惧他神勇，竟不敢上来。黑衣人等了片刻，回转马头，疾驰而去。那十余马军不敢再追，怏怏而回。

黑衣人喝退追兵，打马狂奔，一路不停歇。眼见已是下午时分，前面山脉横亘，便打马沿山势而上。瞧定后面再无追兵，方才择一稍平之地，下马将布袋打开，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少年，狐皮长袍，约莫十二三岁年纪，卷在袋中，睁着圆溜溜的一双眼珠儿看着他。

黑衣人将少年从布袋内提出，伸指在那少年肋下一点，那少年嘻嘻一笑，跳了起来，伸拳打向黑衣人面门。那黑衣人侧脸躲过，抓住少年手腕，道：“为什么打我？”

少年道：“为什么把我装到袋子里？”

黑衣人道：“你想死吗？”

少年一歪头，问道：“你想死吗？”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松开他的手腕。少年得脱手腕，拔腿就跑。黑衣人紧追几步，将他提起，吓唬道：“你要再乱跑，我就把你装回去。”

少年吓得忙道：“布袋里好黑，我不要再装回去。我听你话。”黑衣人将他放下，那少年四下旁顾，突然大哭起来。

黑衣人道：“你哭什么？”

少年道：“这里好大，好冷，地上也没有干草。”

黑衣人道：“山那边，就有干草。”

少年喜道：“好呀，我们快走，我们快走。”

黑衣人道：“好！”将身上黑衣除去，露出里面的袭毛大褂，又将长枪折断，挥手扔向山下。

少年奇道：“你为什么扔东西？”

黑衣人道：“长枪为军人所用，我们不能暴露身份。”

少年道：“我们是什么身份？”

黑衣人怒道：“你再多嘴，我就把你装回去。”

少年低声道“我不懂嘛！”见黑衣人转眼看过来，连忙把头低下。

黑衣人把他放在马上，牵马向山下走去。行了约二个时辰，远远望见山脚下一座城镇。少年欢天喜地道：“快去，快去！”。黑衣人四下观望，只见山腰一条小道，直通向那座小城，将马牵至小道，方才上马，二人并骑驰向小城。

那小城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各色商铺，林林立立，虽不过数平方公里，但也算繁华。二人打马入城，找到一间酒肆，黑衣人先行下马，趁将少年抱下之机，附耳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叔叔，我叫你贤侄。我姓王，你也姓王。”少年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叔叔？叫你婶婶行不？”

黑衣人一抖布袋，那少年吓得一颤，叫道：“叔叔！”黑衣人点了点头，问道：“我和你姓什么？”少年乖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