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3）

“公主，前面有座高山，甚为险峻，咱们凭以拒敌，十分容易。”却不见回音，转头看时，只见玲香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伏在他的背上，细看之下，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支利箭。晋辛大为心痛，反手探她鼻息，却是若有若无，那背上鲜血随着道路颠簸，阵阵流下，知道如果在这样跑下去，那是要送她性命。

那高山离此尚有数里之遥，一时半会不能倒达。身后追兵紧咬不放，晋辛四下相瞧，盼望能找到一处易守之地，却见右首有座农屋，突兀立在一片农田之头。其时正值秋季，那田中杂草丛生。晋辛喜出望外，打马奔至。在门前勒马高声叫道：“有人吗？在下有受伤同伴，多有打饶。”院内哑静无声。

晋辛回首见那些农民军步步逼近，从马上跳下，抱住玲香，却觉香气满怀，双手温玉在抱，心中一荡。抬脚踢开院门，却见院内一片狼籍，只得一只鸡在角落里啄土。空无一人，推开房门，却见坑上只留一床烂花绵被，此外别无一物。想是房主为躲避战乱，举家外迁。晋辛将玲香放到坑上，点了她背上伤口四周穴道，使她不再流血。

此时，听到门外一片嘈杂，人马之声清晰可闻，只听得有人道：“这厮就在这屋里躲着，这下他跑不了啦。”“咱们只须团团围住，困他个三五日，他自然会投降了。”“那个女的，长得满水的，兄弟们可得好好玩玩。”

晋辛见墙角倚着一把锄头，执在手里，那锄刀也翻卷刃口。他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眼前见到一匹大马，举着前蹄，当头踢来，晋辛大喝一声，将手中锄头砍出，正砍在马腿之上，那马吃痛，向左翻到，将马上骑手压在地上，长嘶不已。

晋辛向上一步，一脚踏在马腹之上，那马吃痛，怒嘶一声，口中喷出一股鲜血，立时便不动了。晋辛大声叫道：“不怕死的，来尝尝咱的锄头利害！”那数十名农民军，见他一脚将一匹大马踏死，心中不禁害怕，又见他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俱畏缩不前。晋辛见他们害怕，心道，如是让他们走了，搬来大军，玲香更会危险，只能一个全部杀掉，一个不剩。

晋辛杀心一起，将手中锄头一扬，杀入敌阵，农民军一片慌乱，片刻之间，也有几名农民军兵士被斩杀马下。一个小头目高叫道：“大家围上去，大家围上去！”一经提醒，数十骑手策马来围，手中长枪急速刺晋辛心窝，晋辛叫道：“来得好！”平地跃起，锄头所向，将一名敌人勾下马来，自己纵身上马，左跳右挡，直杀得农民军血肉翻飞，哭爹喊娘。

这群农民军身着蓝衣，晋辛战得片刻，心道：这帮人比上次那帮着黄衣的人可差远了。他却不知农民军也分成红衣、黄衣、黑衣、蓝衣四部。蓝衣军都是初参军之兵士，负责后方治安，那里比得其余在前线作站的三部？

晋辛越战越勇，锄头所向，当真是如入无人之镜，他心存必杀之恋，与先前对那班黄衣人的态度，大相径庭，当是为情势所逼。一锄打掉一个兵的脑袋，眼角见到一个兵打马回逃，大叫一声，手中锄头甩出，正中那兵脑袋，那兵大叫一声，向地上摔落，腿却仍在马蹬中，那马拖着他玩命奔远。晋辛回头，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人马尸体，尚有十来匹马站在血水之中，其主人已死，自己却不肯逃去，四周再无农命军。

晋辛长吁一口气，只觉全身酸痛，先前一番杀戮，全凭一口气，虽斩杀数十人，但自己已大伤元气，一跤跌到，喘气不已。那数十名农民军死尸，浸在血泪之中，无比凄惨。晋辛瞧去，见他们个个眉目清秀，都还是弱冠之年，不禁暗自责备，备添伤感。

天色已黑，晋辛慢慢站起，将地上死尸全数拖至屋后林中，暗道：今晚你们先在这里吧，明日我定来掩埋。把那十余不肯走的马匹也牵至林中，这才返身进屋。

晋辛进屋内，屋内一片溱黑，伸手难见五指，只得返身而出，去林中砍了几根木棒，做了火炬，插到屋内壁上。那火将房内照得通体明亮。玲香横卧坑上，背上血迹斑驳，还在昏迷之中。晋辛去包袱中取了金创伤药，解下玲香背上衣服，却见她的肌肤一片雪白细嫩，脸上不禁一红，心里咚咚直跳，一时之间，竟不敢去摸她伤口，立在那里，恍了半晌，方才想道：晋辛啊晋辛，如今情势危急，再不治疗，玲香公主怕是性命难保，怎能据泥于形？这才伸手将伤药敷在她背上，触手柔软细滑，大为不同。

晋辛将药敷罢，呆坐片刻，见玲香公主呼吸逐渐平稳，略略放心。就觉腹中饥饿，执着火把到寻到厨房，却见房中米面全无，只得一只生锈的烂铁锅扣在地上，晋辛见那锅只是锅沿部分有残缺，心中道声万幸，清洗一番，然后到院中将那只鸡捉住杀掉，淘洗干净，灶炉内升一把火，熬煮起来。

鸡煮好之后，晋辛见玲香公主尚未醒转，便先喝了几口鸡汤，汤中没有调味之物，此时也觉异香扑鼻，大饮数碗，全身通畅，力气陡生，回转房间，在桌边倚睡。

第二日清晨，晋辛突听得一声呻吟，抬头见玲香公主转头看着自己，大喜道：“公主，你醒了？”玲香却不说话。晋辛去灶间将那鸡汤热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