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3）

每日晋辛去赤木哈帐篷之时，只要赤木哈在，便会悄悄塞他一个馒头。眼见着冬天越来越冷，那雪常常劈头盖脸打落在脸上，晋辛这一南方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所幸为了照顾马匹过冬，叶羌兵丁做了厚厚的毛毯，搭在马身上，又在地上铺了极厚的草.晋辛每每冷时，便将身钻进马群中间，挤在毛毯之下，倒也暖和。

那阿其格所在帐篷的叶羌兵丁，时不时地将晋辛提了出去，戏弄取乐。一日，便有人不知从何处百姓房中寻得一抹胭脂，一身女衣，便唤过晋辛，让他在脸上抹了，衣服换了女衣，一扭一扭在营房内走动。众兵嘻嘻哈哈地围观着，逗乐不已。

晋辛好不容易回到马厩，正欲躲下，便听得外面赤木哈声音道：“我家爷让我来提人。”

那看守之人问道“不是才回来么？没玩够啊？”

赤木哈抱怨道：“爷的事，小的怎知。这天冷的，快点”

看守之人道：“你们在房中呆着烤着火，比我这好多啦。”一面抱怨一面开了门。赤木哈进来，便朝晋辛踢了一脚，道“滚起来。跟猪似的。”

晋辛知道他在作戏，便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跟他向外走去。

那看守之人道：“赤木哈，你可得看紧了。上次你已没了十人长，这次可别连命也没啦。”

赤木哈道：“你自是放心，我爷玩玩，我就送他回来。”

两人走到无人之处，晋辛便问道：“你的十人长之位，丢了么?”

赤木哈笑道：“上次你打死了人，我这职位便被撸了。现在就一个小兵丁。不过这十人才算个啥，还省得天天安排这安排那的闹心。”

晋辛跟着赤木哈，越走越疑心，道“这不是该去营房么？为何去走了出营之道？”

赤木哈道：“你休要问。”

两人行不多远，便见得营门，那守门兵丁把枪一横，道：“没有命令，不得出营。”

那赤木哈便从怀中掏出一牌，向那守门兵丁一晃，道：“奉将军令，带这个去公办.”

那兵丁却是识得晋辛，道：“他能干何事？”

赤木哈道：“将军的私令，你打听这么多干啥？我这十人长之位也没了，你是想害我办事不力，被将军砍头么？”

那兵丁听了，哈哈一笑，道：“那你速去速回。这冰天雪地的，料你们也跑不了哪去。”

两人出一营门，拐进一个山脚，却见赤木哈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馒头，递到晋辛手里，一指北方道：“你且从这里走了。不要走大路，边走边把后面的雪地上的足迹消了。自此你好自为之罢。他们料你定会南回，你偏向北行，待得开春，你再南行罢。”

晋辛道：“那你怎么办？

赤木哈苦笑道：”我偷了出营牌，私放了你，这军营我也是回不去了。我这就回家去，通知我家人躲避。“

晋辛感动不已，握了他手道：“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后如是有缘，便让晋某再行相报罢。”

赤木哈道：“如不是我，你也不至于从军，以至受此苦楚。这恩德之事，还是不要提了。你且快走，我在后面帮你掩盖一下。这一路之上，是死是活，自由你造化。”

晋辛再拜，便转身向北而行。那赤木哈用树枝将他留下的足印扫平了，自己也退着边清除足印边向西疾行。

晋辛这一走，生怕后面叶羌兵追上，不敢停歇，走得精疲力竭，颓然倒地。

天亮之时，他稍事清醒，却见自己在一片白雪茫茫之地，那里分得清东南西北。

突听得“嗷呜~”一声儿狼叫，凶猛异常。他一个激灵，循声急望，只见山后转出来一匹灰狼，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见了便欲急身爬起，却突然转念道：“我也无求生之意，不如便舍身喂了它罢。”

那灰狼盯了他一会儿，向四处瞧瞧，在冬天食物稀少的困境，使得它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眼前这个食物。它确定四周并无其它凶险，立刻便咆哮一声，向晋辛奔来。

晋辛见他奔至，微微一笑，闭目引颈，准备受死。却听呼耳朵轻轻掠过风声，那狼轰然坠地，那爪子在晋辛脸上划过，抓出几道血痕。

却见一少儿跳了出来，向那狼身上踢了一脚，见那狼死了，便拿出刀来，在狼颈上捅出一刀，那狼血汹涌而出，少儿低首便喝得几口，方才抬头望了晋辛，吓了一跳，半晌才道：“你这呆子，难道不要命了么？”那声音沉厚，全然不是小孩声音。

晋辛微微一笑，道：“谢英雄相救。”

那小儿从狼额头正中扣出一块小石头，道：”有趣。这雪上我挖了半天，才挖到这块石头。你这命便是这块小石头救的。你要谢就谢这小石头罢。“

晋辛吃他说话，并非是小孩的清脆声音。

那小儿一弯腰，居然扛起那狼，拿眼瞪了晋辛道：“你跟我一起去吃了这肉罢。“

晋辛便道：“多谢，在下无甚心思。”

“无甚心思？”那小儿用了眼，上下打量着晋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