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3）

晋辛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又暗骂了自己一回。不时便曲终人散，万赖俱寂。刘正来引晋辛去了一间空帐住了，一宿无话。

画工次日便来回复，晋辛见那面料极薄，以丝制成，紧密细致，巧夺天工，戴至脸上，大为受用。当下喜道：“果然好手艺。”

左清林道：“要不在下陪先生出去，四下里走动一番，感受一下这面具的好处？“

两人出得帐来，骑了两匹马，向山上慢慢行去。路边人群中，一老者突然惊叫道：“晋太保？”

另一人看向晋辛，也惊叫起来：“真是晋辛这恶贼！”人们闻得，便都朝这边张望。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由晋辛发配至此，是以那目光似箭，枝枝射向晋辛。

左清林大声道：“各位不要误会，此位是前些日子救回王冰儿的英雄，虽然也与那晋太保同姓，这相貌也大致相同，但这位英雄深明太义，对晋太保也颇有异议，大伙儿认错了。”

左清林在营中很有声望，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怀疑。

两人打马上得高坡，望着坡下营帐，展展叠叠。西面开垦的农田延伸到西方山顶。

左清林细瞧了晋辛，不禁道：“先生与那晋太保之像，真是极为相同。如非我知情由，也会把你当作晋太保啦。”

晋辛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便换了面具去。”

左清林摇头道：“面貌肤发，皮囊而已。天下真英雄，那应是心存高远，志在千里。”

晋辛心中一动，便道：“将军高见，点拨一二。”

左清林正色道：“你看那晋太保，从像上看，也是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可惜徒有潘安之貌，却无潘安之治，把我朱朝一个泱泱大国，弄得是山河凋零，百姓无居，连往日的荒蛮外国，也将我朝视作一块熟肉，随意宰割。”

晋辛听到这里，心中惶惶，不敢答话，幸好戴着面具，左清林看不到他的表情，又道：“我等匹夫，虽然为村野匹夫，卑不足道，但也应胸怀大志，为国分忧。如只是安然等死，或只洁身自好，那与野狗蠢猪有何区别？“

晋辛听得，便道：“左将军有此雄心，真是朱朝福份。”

左清林一指山下，道：“我们这边营，原本在山清水秀的湖边，被那叶羌国不断侵袭，才被迫远迁至此。如敌再近，我将再无安民之所。所以，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晋辛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这左清林不过是边远一小官，现在之情形，他大可一走了之，却不愿放下这些发配之人，带着他们东躲西藏，这中间艰难困苦，那自是一时之间，难以述说。

左清林沉默了一下，又道：“实不相瞒，在下这多日以来，有一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现下还请先生帮我参详一二。”

晋辛也隐约猜到他的心思，当下道：“左将军但说无防，在下定当全力相助。”

左清林抱拳道：“今晨有回报，那叶羌狗军，明日便可到此。我退无可退，欲以全体之兵，与叶羌人在此决一死战。”

晋辛道：“你有多少兵丁？”

左清林道：“不足二十人。”

晋辛道：“叶羌人有多少？”

左清林道：“据报称有三千人。”

晋辛道：“以你区区五十人，打这三千人，你有何办法？”

左清林道："我等自当在此，与敌生死相搏。我本是军人，自当马革裹尸，只是苦了这诸多平民百姓。"说罢，便向营中遥遥一指。

晋辛仔细看这地形，却是四面高山，仅一条路可以进山，那进山之路也极为崎岖。当时他们进山之时，那军马也不能至。心中有所计媒，便道：“左将军以四十人挡这三千敌军，勇气可嘉。但在下有一计，左将军可否一听？”

那左清林喜道：“先生有何高见，快快说来。”

晋辛将手摊开，缓缓在面前一扫，扫过了四周高山，道：“向这高山借十万雄兵，将军可要否？”

左清林脸上一红，道“先生，在下诚意相求，岂可出此戏言？”

晋辛连忙道：“将军莫急，你看我此计如何？”说罢，便将心中计划向左清林说了开来。

那左清林听罢，喜出望外，道“先生当真是诸葛在世，我左清林有眼无珠，得罪先生了。在下只是小小的一个看守，全无打战之经验，今后还得仰仗先生了。在下愿凭先生差遣。”

晋辛道：“左将军客气。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分头行动了罢。”

左清林抱拳道：“先生保重，在下等先生好消息。”便打马向坡下而去，晋辛下马，向山外走去。

晋辛走了一个时辰，方才下得山来，天色已黑。一到平原之地，便加快了速度。也走到三更时分，方见得远处叶羌军队正在安营扎寨，火把高照，营旗猎猎，绣着一个红色的“哈”字。

晋辛在叶羌军中有半年有余，知这是叶羌国王阿不鲁都的近卫队，是由其侄子哈尔其格所率，专以平复国内叛乱为职。

其时地势平坦，如那叶羌哨兵机警，便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