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3）

话说这老人抱了小孩，飞奔出城外，往那崇山骏岭中直去，天时早已黑定，他在黑暗中自如前行，毫无阻滞。

直走了两个时辰，那近山顶之处，有间小屋，透出点点灯光，近前，一个老妇站在屋前，搭手相望，一见到那老头，便道“死老头子，今天又上哪儿玩去了，这么晚才回。”

那老头大声道“小敏，你看，你看，我把咱儿子找到啦！”

那老妇一惊，便道：“你又说啥疯话，快进屋吃晚饭罢。可饿着你了。”

老头认真地道：“真的，你看。”

他把小孩放到老妇面前，老妇初见也是一愣，但仔细看了，瞪了那老头一眼，随即笑道：“哎呀，真是我的儿子。”

老头道：“你不开心吗？”

老妇搂过小孩，道：“开心，开心。你在哪里找到的？”

老头像立了个大功，得意洋洋，边从兜里掏了几包盐，边道：“今天城里可好玩了，来了好多人。最后都炸死了。”

老妇道：“你没有打别人罢？”

老头一愣，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杀人。”

老妇听出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老头道：“怕什么呢，年纪都这么大了，搞不好都已经入土成泥了。”他从锅里舀出一碗粥来，就了桌上一小碟儿泡菜，精精有叶吃起来。

那老女携了小孩，去他对面坐下。老头一看小孩，忙道：“啊呀，忘记儿子回来了，快给他吃饭。”自个儿去锅中又舀出一碗来，放在小孩面前。

那小孩一直觉得脑中晕沉，全身难受，肚中饥饿，却只吃了两口便不想再吃。

老妇爱怜地摸着他的头道：“好孩子，再多吃两口。”

老头道：“这孩子几年不见，都已经长高了，我明儿个在旁边重起一间房，让他就住我们身边，一直陪着我们不离开，小敏，你说可好？”

老妇眼中渐渐渗出泪水，哽咽着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第二日一早，那老头便去林中砍树搭屋，以手作刀锯，也不让老妇帮忙，竟在下午时分便搭了房，不几日便又做了床、桌、椅，心中得意，对老妇人道：“我这算完工了，明天你去城里买点被褥什么的，让孩儿好好睡罢。”

那女人笑道：“睢你这样儿，那有当年公子模样。”

老头哈哈一笑道：“我是公子，你就是我公主。”

那老妇对小孩一直不冷不热的样子，次日一早就要牵小孩去南阳，老头笑道：“你自个儿去就成，带孩子去做什么？”

老妇道：”总得让孩子选他喜欢的。”

老头道：“那行，你们快去快回，我去山里打点山货，给你们补补。”

老妇带了小孩，出山越岭，重回南阳。只见入城之处，炸药痕迹仍重，一伙洋人正指挥着一些本土居民，修墙补瓦。

老妇将小孩带到热闹之处，对他道：“小孩，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那小孩听话，点了点头。

老妇扭头走开，她的心思便是要抛弃这小孩，可是才走得几步，却又思付道：“那老头子忆子成狂，这小孩并不是我们那宝宝，他却因这孩子开心快乐，我如是丢掉这孩子，不知老头子又会疯成什么样儿了。”

她一跺脚，回转身来，见那小孩在人群中死死盯着她看。心中道：“这孩子身中胎毒，真是可怜，这下毒之人，跟他爹妈的冤仇当真是很大。然而这解毒之法，正好我也是学过的。不过今生从未用过，这孩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是天意不成？我便让了他，让老头子开心，岂不是好？”

主意打定，便重又牵了小孩的手，道：“妈妈带你一起去。”

小孩看着她，嘴里轻轻叫道：“妈妈？”

那老妇一听，想起儿子牙牙学语的情形，心中一酸，那泪就要掉下来，却身处闹市之中，便借抱他之际，将泪水抹去。

老妇去买了被褥一类的日杂，又寻了中药铺，购了一大包药材，这才带小孩重回深山之中。

老头已将半只野猪儿在院中烤熟，野猪甚是肥厚，突突地向外冒着油。张望到两人回来，便跑着来接，一把便将孩子抱在怀里，又接了老女递过来的日杂，开开心心地道：“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出事了呢。来，饿了吧?快吃肉。”

鼻中闻到一股药材叶儿，便道：“小敏，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老妇道：“你不知道吗？咱家孩子在外受了这么多苦，身上有些不调，我弄药来给他调调。”

老头道：“还是你这当娘的，细心一些。我也看他身子骨儿弱，明儿开始你给他调理身体，我教他练功，咱们两不误。”

老妇将猪腿肉用刀切小，递给小孩。那肉虽然只是抹了一层盐，还有些腥味，但小孩还是大咬了一口，满口都是腥香之气。

第二日一早，那老妇便用了一些药材，烧出一大锅水，叫醒小孩，道：“每日你都要将这水喝完。”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