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初时，叶孤鸿只觉那字锋芒毕露、大气磅礴，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来。

渐渐地，叶孤鸿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中也不知怎么生出一股恨意来，不知不觉中这股恨意疯狂生长，肆意蔓延开来。

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恨世道不公，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恨圣贤无行，假言济世，实谋名利，翻云覆雨、颠倒黑白。

恨众生无义，虚伪善变、愚昧势利，向强者谄媚，对弱者欺凌。

恨人间无情，恨世事无常……

种种恨意充斥在叶孤鸿心头，如席卷草原的野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恍惚间，无数个恨字汇聚成一杆铜矛，铜矛的虚影在叶孤鸿眼前不断飞舞演绎，最终化为惊天动地一击。那一击摄人心神、恨意滔天，那一击无可抵挡、有往无回。

“恨意绵绵，永无绝期，我明白了！”

叶孤鸿“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有所领悟，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叶孤城紫府之中，光芒大放，一杆铜矛赫然成形，顶天立地，铁骨铮铮，斜挑向长空，散发出荡气回肠的恨意与毁天灭地的煞气，似乎要将这方不公的天地彻底摧毁。

“……叶大哥，叶大哥，你怎么了？”耳边传来上官灵惶恐的惊呼声。

叶孤鸿苏醒过来，擦去嘴角的残血，朝上官灵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

“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上官灵心有余悸。

“是么？”叶孤鸿淡淡一笑，问道：“我站在这里多久了？”

“快半个多时辰了吧，这个恨，究竟有什么古怪？”上官灵也有些好奇。

叶孤鸿轻轻将上官灵拉开，道：“酒剑仙前辈说得没错，这个字戾气太重，虽可提升修为，却对心性影响颇大，观摩此字凶险异常，还是不要看它为妙！”

那股恨意已经侵蚀了他的心，此生恐怕难以改变了，叶孤鸿不希望上官灵也被那股恨意侵蚀，所以才会出言阻止。

“嗯！”上官灵答应了一声。

其实刚才，她也曾试着揣摩其中的意蕴，只是，自从叶孤鸿帮她杀了青焰和萧敬平，她心中的恨意已经不是那么浓烈，自然体会不到那股深入到骨子里的恨意，只是隐隐觉得这个“恨”字意蕴深长。

见叶孤鸿不愿她继续观摩，上官灵也没有坚持：“我们走吧！”

“走？呵呵，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能往哪里去？”一道人影堵住两人的去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追杀他们的灰衣道人。琢磨了许久，他也发现了那块巨石的秘密，追了过来，正好堵住了两人。

叶孤鸿手持铜矛，一把将上官灵拉到身后：“你究竟是何人，何必非得苦苦相逼？福王又能给你多少好处？”

上官灵也取出青冥宝剑，横剑当胸。

“福王？”灰衣道人摇摇头，“我不是福王的人，他还没有资格指使我做任何事情。我找你们是因为极乐童子，我是他师兄柳乘风。”

叶孤鸿一愕，他原以为灰衣道人要么是福王派来的，要么是因魔道青焰之死而来，没想到竟然都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极乐童子是我杀的，与旁人无关！”叶孤鸿点了点头，他自问不是柳乘风的对手，此战有死无生，不愿连累上官灵。

“叶大哥，你说这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上官灵有些激动，“从你我结盟对付福王那一刻起，生死也就已经绑在一块。

你要做恶人也好，好人也罢，这一世，我陪着你便是！

我上官灵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

极乐童子不管是你杀的，还是我杀的，都是我们杀的。柳乘风，你要报仇，就来吧！”

说罢，上官灵挺剑上前，与叶孤鸿并肩而立，大量真元涌入青冥剑中，散发出青色幽光。

叶孤鸿心头一阵感动，豪气大发，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不肯弃我而去，我答应你，此生若你不负我，我亦不会负你。你我携手，无论善恶，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柳乘风冷哼一声，冷声道：“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送你俩归西！”说罢大袖一挥，伸出手来，凭空凝出一只半丈大小手掌，一掌便朝叶孤鸿拍来。

“恨天地不仁，恨世道不公！”叶孤鸿一声长啸，一矛搠出，也不管柳乘风拍来的那一掌，将刚刚从崖刻中领悟出的那一招使出，直刺向柳乘风。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恨意从叶孤鸿身上涌出，石壁上那个大大的“恨”字似与叶孤鸿产生了共鸣，放出万丈光芒。无尽的恨意铺天盖地，席卷万物，将叶孤鸿裹在其中。

磅礴的真元如潮水般灌入铜矛，叶孤鸿双目赤红，紫府中那杆顶天立地的铜矛也动了，金色的道痕与手中铜矛融为一体。

风云际会，天地变色，这一刻，叶孤鸿就是铜矛，铜矛就是叶孤鸿，两者难分彼此，只余一道矛影，搠向柳乘风，急如迅雷、快若闪电。

这一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