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眼瞎的老婆婆（1/2）

女人拿起手术刀对着伤口切下去，顺着刀用力的方向，血汩汩地往外流，她看着那个鲜红的眼神突发奇想问了一句，“疼吗？”

“要不你来试试。”张扬脸上的表情不变，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肉被切开，伤口大到他能看到自己里面的白色的骨头。

带着口罩的女人手里握着手术刀和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卡在骨头之间的子弹取出来，扔在托盘里，上面还有粘稠的血。张扬拿起那个子弹，在身上将污渍擦干，看了一眼底部：“哟，还是德国产的，这个子弹国内卖一百五一颗的。啧啧，真是有钱人。”

女人专心致志地拿着刀一点一点在割伤口周围坏死的肉，看到里面骨头说道：“这个子弹的力度再大点你这根骨头就保不住了，现在上面已经有小裂纹了，估计这段时间都不能再动这只手。”台上的托盘里，被血浸湿的纱布堆成了小山。

“刚刚那个小罐子里面的是什么，我还第一次见药丸长成那个样子的。”张扬一脸的好奇宝宝看着女人，凑到她的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女人拿起刀对着张扬的眼睛：“把你肮脏的眼睛拿开，不然我就给你挖出来。”张扬的眼神总让她想起蛇在身上爬过的样子，冰凉的触感掠过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收回眼神，翘着腿说道：“拿开呗，你快说那个罐子里装着的是什么药丸儿，我能吃吗？味道怎么样？”

“你要是不怕死大可去试试。”女人无所谓地说道，她扯过手术线开始缝合，拿着两个镊子熟练地在他的手臂上穿梭。张扬撑着脑袋看着女人衣领下的事业线问道：“这里的医生有多少个人？”

女人停下手上的活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锐利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警惕。

“好奇。”张扬的眼睛还没有挪开，脑袋慢慢地抬起来，企图看得更多，“我听二爷说要体检，提前问一下，要不要抽血？嘶，女人你干什么？”

“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眼珠子了。”女人冷声说道，手里紧紧地拽着手术线，她拿着剪子将多余的线剪断，给他缠好绷带，“半个月之后过来把线拆除。”

“知道了萧医生。”张扬勾着她的工作牌笑道。他将脏兮兮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光着上半身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看来这个医疗室的秘密还是很多，刚刚那个医生的口风紧，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张扬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原本的出租屋变成了现在的豪华总统套房，他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空旷的大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略显得有些孤独。

他脱掉身上的西装皮拿着浴巾进了浴室，用塑料袋将手臂的地方包裹住，防止进水，水龙头打开，热水从花洒喷涌而出，温度适宜的热水冲刷着他身上的疲惫，仿佛自己重新又活过来了。

他洗完澡出来，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刚刚聊着聊着竟然都忘了，算起来这个时候厨房应该还有人，他来这么久，经常赶不上饭点，常常跑去厨房找有没有什么吃的填饱肚子，一来二去的，厨房里面的老婆婆就和他很熟，老婆婆心肠很好，唯独就是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即使看不见也能将菜切地很好，就像复刻出来的大小一样。

“阿姨，我又来了。”张扬还没到厨房就闻到久违的饭菜香，都是沪城的家常菜，还有油亮亮的红烧肉，一看就很有食欲，“你又偷偷给我重新做饭，我吃点剩的就行了。”老婆婆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他今天晚上会过来找吃的，早早地就都准备好了。

“孩子，先把汤喝了，再吃饭。”老婆婆坐在旁边剥着蒜瓣，一个剥完在脚边磨索着又拿起来咔咔地剥着，“我听他们说你又去出任务了？你刚来没多久不用这么拼。”

张扬摆摆手，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几下咀嚼完说道：“阿姨，这个任务分配下来，你就要去做。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再说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次拿着枪我就感觉好像是在为自己而活着，这就是属于我的生活。”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鱼汤，里面放了点糖，乳白色的鱼汤在碗里热腾腾地冒着气。刚洗完澡的他有些口渴，仰头一口气喝完，鲜美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

老婆婆叹口气说道：“年轻人总要闯一闯的，我儿子现在也和你差不多大了，也总是在外面跑，不停劝，非要跟着一起出任务。你多吃点，慢点吃，别噎着了，尝尝这个青菜，都是我自己在院子里种的。”

张扬从老奶奶手指的那道菜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就着饭咽下去：“一直听你说儿子儿子却没见到他人，那你儿子呢？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一直都没来看看您。”

“我儿子已经死了，死了两三年了。”老婆婆把蒜瓣理完，开始择菜，黄的烂的叶子丢到垃圾桶里，“我这个老婆子现在也不中用了，昨天我还发现我下面的那个牙齿开始松动了，现在咬肉都咬不动，只能切成一个小块小块地往嘴里送。”

张扬听在心里不是个滋味，放下手里的碗：“阿姨，你在这里待了有多久了，为什么不回去？回老家安享晚年都可以，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我一直觉得我的儿子就在这地方，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人老了，况且老婆婆我的眼睛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