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2）

文弩说着坐到心月身旁，盯着他，眼睛里透着让人信服不容置疑的威严。

心月回忆过往，最后下定决心，从跟随父亲到大和国讲起，一直讲到自己前两日被捉上船然后跳船逃生为止，但父亲和柳叔的死他略过没讲。文弩似乎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心月讲完，文弩才说道：“看不出你还经历了这么多，不过你放心，你肩膀上的毒伤，我已经帮您把腐肉割去，上了刀伤药，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你现在还有些伤寒之症，再服几次药也就没事了。”

心月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上有些发热的症状，再看看肩膀，伤口已经被包裹了起来，心月起身叩头致谢文弩的救命之恩。

文弩不去理他，自顾着走到石桌旁，也不知从那里摸出些圆石子，在石桌上摆弄起来。一边摆弄还一边摇头自言自语。心月也不知他说些什么，只是感觉肚子吃饱了，身上也暖意融融，舒适至极，困意又来，躺在干草上很快就睡着了。

当阳光照在洞口的时候，心月醒了过来，让他意外的是文弩还坐在石桌前，盯着桌上痴痴的发呆，突然文弩发狂般的大叫，心月忽然想起昨夜听到的呼啸，似乎就是眼前的文弩发出的。文弩抓起石子用力甩出，石子顿时变做齑粉，文弩狂奔出山洞，随后洞穴外砰砰响起山石碎裂之声。心月大着胆子走到石桌前，看过之后发现上面刻的是围棋棋盘，在棋盘上散落着些灰白两种颜色的石子，心月不明文弩为什么会看着这棋谱发狂，正在疑虑之际外面响起脚步声。心月赶紧回到石床上装睡，从眼缝里看到文弩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发髻蓬乱眉头紧锁，好似变了个人。文弩进洞后坐到一块未完工的佛像前，从地上捡起块手掌大小的石头，在石像上打磨起来。心月见文弩如此癫狂，满心疑惑却又吓的不敢多问。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文弩忽然转过身对心月说道：“你该换药喝药了。”然后指着角落放着的一小堆植物说道：“把那些新鲜的捣烂敷到伤口上，那些干的是熬着喝的。要想不死，就快去做吧。”说完文弩又忙着手里的活计不再言语。

文弩似乎安稳了下来，心月大着胆子，分出草药，先用破瓦罐盛了清水熬上药，再找研磨的石臼，把新鲜的草药捣烂，换到伤口上去，再重新包扎。忙完这些，心月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出声来。

文弩似乎听到了，回头看了心月一眼，吓得他急忙捂紧肚子。文弩拿着石头还没打磨几下，心月饿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文弩有些不耐烦的又回头瞧了一眼。如此反复了几次，文弩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岩洞角落里捡起根已经削尖头的木棍扔给心月，说道：“去下面叉些鱼来，难道还等着让人伺候！”

心月看文弩脸色冷峻，不敢多说，捡起木棍跑出洞穴，借着山势察看下面的地形。看到一出海浪平缓的水湾，心月提着棍子刚跑几步，就看到不远处有几块竖立的石头都已碎裂，碎石散落在周围，“一定是哪个老头刚才打的，若是打在人的脑袋上，岂不是成了摔烂的西瓜。”心月看着几块石头不敢多想，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

站在礁石上，脚下海水涌过，凉爽的海风吹着面颊，心月心中舒畅了许多。舒展一下臂膀，虽然胸口上还隐隐作痛，不过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心月肚子又咕咕叫起，他提起精神盯着水下，过不多时就有几条鱼影在水下晃来晃去。心月大喜，屏气凝神举起棍子，攒足了力气朝着一条鱼猛投下去，可惜投了个空，周围的鱼感觉到水的异样，纷纷逃窜。心月趁机捡起棍子又朝着乱窜的海鱼连投几下，还是毫无所获。刚刚还兴奋的劲头，顿时泄了下去。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心月累的头上汗水只淌，还是一条鱼也没叉住。他这么搅闹，海鱼好像得到了警示，都不往这里游了，心月坐在礁石上一脸的沮丧。

“真是笨到家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文弩不知何时已站在丈外的岛石上。

心月撇了一眼文弩，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见他如此说话，便小声嘀咕道：“你能抓住，自己怎么不抓。风凉话谁不会说，自己抓不到鱼，就让个孩子来。”

文弩说道：“你在嘀咕什么？”

心月刚要开口，忽然文弩不知怎地已站在了他的身边，心里惊异，支支吾吾说道：“没，没什么。我说你一定是肚子饿的等不及了吧。”

心月不会撒谎，文弩看他涨红的脸颊，心里好笑，脸上却还是冷若冰霜的说道：“说我抓不到鱼是吧？那你昨天吃的是什么？”

心月暗叫不好，心想：“自己小声嘀咕居然让他听到了，离那么老远，这老头耳朵还真好使。”心月否认道：“没有，没有。”

文弩伸出一只手，心月会意，把手中的木棍递到他的手里。文弩不慌不忙的扫了一下海面，用手一指前方丈外的水面，说道：“看那里。”

心月还没瞧明白，木棍已经飞了出去，像离弦的箭，瞬间没入水下。再浮上来，削尖的一头上已插着条宽扁的海鱼。文弩飞身跃起，脚尖一踢，木根飞向礁石上的心月，他刚伸手接过，就见文弩另只脚在水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