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当张炳南再次来到五龙坞时，眼前的景象令他颇为惊讶。寻人打听才知，隋文帝统一南北，五龙坞前些时日被隋兵一举荡平，坞主元不忌和手下亲随不知去向。张炳南等人沿着蛛丝马迹，一路探访到武安城，终于探听得知元不忌和几名亲随，在离城六七十里一座禅果寺中安歇。

张柄南通知徒弟后先行一步赶往禅果寺，在半道休息时巧遇元玉仪的徒弟崔元康。崔元康曾得师父给的一副画像，让他见到此人不必多说，立刻动手杀之为快。崔元康见到张柄南后，认出他正是画像上的人，便故生是非想要行刺，崔元康使出绝杀技，伤了张炳南一剑，但与其武功终究差的太多，只打了几十招，就被张炳南擒住。他认出崔元康使的是元玉仪的招式，在仔细盘问下，这才明了事情经过。之后两人结伴而行，夜晚潜入寺内与元不忌等人展开一战。

张仲坚和师父王郡御直到后半夜才赶到定晋岩禅果寺，这时寺内遍布着六七具五龙坞弟子的尸体，而五龙坞的坞主元不忌也身死当场。师祖当胸一剑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正由崔元康守护。师祖在临死之际，得知元玉仪并没有死，而是为了引他现身，故意让崔元康在江湖中散播假的消息，但此时张炳南并不责备元玉仪，反而始终觉得她有愧。

张柄南在临死之际，命崔云康把自己的头颅斩下，让他投靠五龙坞做眼线，和自己的徒弟王君御一起，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保元玉仪一生安稳。

崔元康携带张柄南的头颅投奔五龙坞去了。元玉仪得到徒弟崔元康的消息，匆匆赶到禅果寺时发现已经来晚了。张仲坚和师父王君御正在庙外祭奠张仲坚时，元玉仪突然出现，不有分说，来到坟前如同疯了一般，扒开张柄南的坟，抱着尸体大哭一场，然后时笑时哭的抱着尸体跑到悬崖边，投崖而死。

如今想来，当时情景历历在目，二十多年后，突然见到死人死而复生，怎能让他相信。故而一时惊谔，不知该说些什么。

元玉仪啐骂一声道：“呸，谁是你祖师娘。叫我九圣真人就是了。”

张仲坚说声“是”，心中想：“师祖自号三苦居士，皆因此人，才让他对生别离苦、怨恨会苦、五阴炽盛苦三苦难以放下，入不了玄门。如今她自称九圣真人，九在道家乃极数，有圆满之意，不知她这名号是无意所称，还是有意为之。”

元玉仪说道：“你为何要杀他，他又在那里被杀，还不快给我一一讲来。”

张仲坚答应着，请她坐下，又把心月叫过来做一个介绍，元玉仪只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张仲坚曾听师父说起，知她性格怪癖，反复无常，也不在意。

等元玉仪坐下，张仲坚向她详说道：“五龙坞自从元不忌死后，由他的儿子元天鬼改名为铁手门，他们的总舵据说就在幽州这一带，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铁手门按照八卦之数分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等八门，其中开门负责保护总舵和首领，休门负责打探，生门负责他们杀人后清理现场和救治受伤的同门，他们还把全境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有其余五门分别负责。除前三门外所配人数不同外，其余五门都配有正负堂主各一人，有属下七八人不等。除了开门里的人外，就连各堂的堂主都不知道总舵所在位置。”

元玉仪说道：“这些都是崔元康告诉你的？”

张仲坚说道：“是的，这些年我和元康大哥都会在每年的寒食节和中秋相见，他把所知道的事一一告诉我。我们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元玉仪说道：“你继续说。”

张仲坚接着说道：“这些人从小就是孤儿或亡命之徒，堂里规定任务成功者重赏；只伤敌者自毁一指或断其一臂；若没有伤敌或被对方逃脱，还有身份暴露者，只能选择自杀。若有敢私自潜逃，他们会被全堂的人追杀，抓住后会遭受万剐凌迟之罪。因此，他们虽然做的祸事不少，但知道他们的人极少。包括江湖中田谷十老的王延和严达，少林罗汉弘鉴大师，华山剑客冷善周，武当剑客封不同，八卦门掌门古天星等人虽死的不明不白，但至今找不到证据，抓不到凶手。可这一点反而证明都跟铁手门脱不了干系。”

元玉仪说道：“他们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活着也是累，死了反而落个清静。你又为什么追杀元天鬼。”

张仲坚心道：“若说是为师父师祖报仇，为武林除害，反而引她不快，弄不好还有嘲弄一番。”只说道：“ 他杀了我徒弟全家，我这才不得不杀他。”

元玉仪一听，乐的长笑不止，声震耳宇。张仲坚和楚心月两人被她这突然举动，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笑声未落，元玉仪突然袍袖一挥，屋门咣当大开，店掌柜的正愣在门口。他听到屋里有狂笑之声，本想要来此查看一番，刚要抬手敲门，门忽然自己开了，这才一时愣在原地。张仲坚见眼前的这位师祖脸色微变，急忙呵斥道：“谁让你来的，住店的钱不会少你，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快滚。” 店掌柜的醒悟，一见势头不妙，转身逃走。

张仲坚让心月把门关上，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