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白衣贤儒怒，一城众生惧（1/4）

从清晨等到日午，从日午等到黄昏。始终等不到公子归来身影的王离盘坐在墨雅阁大门前，双手趁着下巴，嘟起嘴，眼巴巴地看着正前方的大路，眼睛都不眨一下。

生公子闷气的他脸蛋通红，模样委屈又可怜。惹得来往客人好奇，不时过来询问。更有爱心大起的夫人过来安慰他。可惜他一概不理会，静静地坐好翘首以待。

“小家伙，你家公子那么大人了，不会丢。”布衣和尚陆长恭端来晚饭，吹吹地上的灰尘，席地而坐。无聊的他掐了掐王离肥嘟嘟的脸颊，笑道：“说不定你家公子现在正风流呢？别担心了，来，把饭吃了。”

愁眉苦脸的王离脑袋偏往一旁，不理陆长恭。

“哎，小家伙还来劲了。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找你家公子。”陆长恭翻来壶酒，美滋滋地说道。

“真的？”王离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快吃吧，没人骗你。”吕问寻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王离躲开，端起饭碗狼吞虎咽。

今天的晚霞很美，火烧万里，千变万化，赤红霞光，璀璨夺目。

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的吕问寻和陆长恭等到王离把饭吃了，带着他步行离开墨雅阁，去城中热闹之地寻找苏玉等人。

府衙公堂。

魏渊正坐堂上，城主和一众文武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陪同两旁。

堂中，以卫彪卫首的卫家百余人五花大绑的跪倒在地。身旁二十八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虎视眈眈。师爷带领一众文人奋笔疾写，一一记载卫家所犯罪行。

魏渊的脸色很不好看，派出的铺快，守城军士沿着山林认真寻找，也只找到些尸首。按柯瀚政等人的说法，去时的七八十号人应该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后知后觉的卫彪得知魏渊的身份后，面如死灰，不再狡辩反抗，低头如实招出。

啪～

堂木拍桌，魏渊砸袖起身，喝道：“江南道卫家私骑一百零三人，今日于临淄城外山林滥杀无辜六十有三，证据确凿，待失踪人口找到，全部压解回洛京，布诏天下，斩首示众！”

“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魏渊的目光逐一扫过城主及临淄一众大小文武官员。

众人惶恐，跪伏在地齐声说没有。

魏渊接过师爷等人记好的备案，挥手命衙役将卫家一众百余人全部压下大牢。

“等等！魏大人明鉴，今日之事是否有误会？”一名发须苍白，精神抖擞的白面老翁闯入堂中，拦下衙役。

老翁名卫舟宏，卫家两位宗师巅峰的老祖之一。今年三院秋收入学在即，特地带着卫家嫡系旁系二十多名年轻俊杰来临淄，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入三院之一，也好替卫家谋取个大好将来。

濒临死亡的卫睿，卫烽两兄弟送回临淄，卫舟宏亲自运功替他们疗伤。后得知卫家私骑百余人被压大堂审问，着急忙慌的赶回来施救。

对今日之事略知一二的他朝魏渊作揖行礼道：“魏大人明鉴，今日之事老夫知晓一二，实乃我卫家两名嫡系俊杰惨遭他们迫害，卫彪方率领一众家族私军杀人。依大殇国法，需送三堂共审。”

“阁下是在质疑我？”魏渊走下堂，抬手示意柯瀚政等人不要说话，反手抓来案牍上摆放的备案及卫家百余人签字画押的罪状扔到卫舟宏脚下。“好好看！他们的招供详细，可还需要我再重审，三堂可送，回到洛京，我自会将这些罪状，证据送过去。”

卫舟宏脸色一变再变，捡起地上的罪状，备案一一翻看。

潮听阁中。

临淄城大，实在找不到苏玉等人的吕问寻三人入阁要了壶茶。起先王离不想进来，陆长恭直接告诉他依他家公子那点德性，必然会来这些人多热闹的地方。齐鲁之地耻于男女皮肉之买卖，少了青楼等风流场所，偌大的临淄还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呢。

开门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两字，赚钱。

上午有人闹，中午打扫战场，这不，下午照样开门迎客。管你们去打生打死的，该赚的钱一文都不能放过。

说书先生依照往常先讲前几日的江湖快事。待到饮茶歇活，周围听书之人觉得不满，开始起哄，说书先生方肯再说一二。

还得是潮听阁的消息来得快，对今日阁中和后面发生的事打听出个大概。说书先生也不怕得罪人，醒木一拍，从头说起。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吕问寻放下茶盏，起身抱拳问道：“打断先生一下，今日早晨与卫家起了冲突的可有一名富家子弟，名苏玉？”

“苏玉？”说书先生楞楞神，思索片刻，拍醒木答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不过当时场面混乱，老夫并没有太过注意。”

吕问寻道谢重新坐好。

说书先生喝口茶止渴，醒木拍桌，朗声道：“且说那些人出了城，本是赌斗。可惜卫家公子不讲规矩，暗藏杀招，所去数十人接中埋伏。卫家私骑出动，当时所在最高不过七品，乃空洞山古家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