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祸害(二)（1/3）

天色蒙蒙亮，周天繁星悄悄隐退，孤月独圆，万籁俱寂，等待着破晓到来后的新生。

后山脚下，早起的红冠彩羽大公鸡昂首挺胸地穿行在草林间。睥睨一切，扑哧扑哧地挥动大翅膀飞上块大石，迎向东方，准备高鸣。

“咯咯～咯～”拉开嗓子，放声高歌的大公鸡惨叫哀鸣一声，一只魔爪紧紧锁住它的脖子，任它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叫你每天天不亮就叫，看本公子不灭了你！”

魔爪的主人正是苏玉。

此鸡每日到这个点便会准时出现，过了时辰便寻不见踪影。日日吵的自己早晨睡不好觉。忍了它很久，奈何一直找不到它的苏玉昨晚酒上心头，今日正儿八经的起的比鸡早。恨鸡恨到牙痒痒的他索性来个守株待兔，沿着后山周围蹲点，誓要把这只日日扰了他春秋大梦的鸡给灭了。

到死都猜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天性而死的大公鸡感觉脖子剧烈扭动一下，双腿伸直没了气息。

苏玉看着手里小二十斤重的大公鸡，扔了怪可惜，近来鹿肉吃腻歪了，索性换个口味，补补身子。

不大一会儿，后山升起淡淡炊烟。浓郁的鸡汤香味飘散在空中，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的鸡肉炖的耙烂。

洗漱完毕的苏玉走出屋子添了把火，远看天色擦亮，牵着赛乌骓下山跑跑。

屁大点儿后山，赛乌骓待的十分憋屈。难得有机会尽情驰骋，在马厩关的难受的它大展风采，灵性的瞳孔中释放出一丝狂热，全力疾驰，如团黑色的火焰闪过夫子院各峰。

很久没有感受过风在耳边呼啸的苏玉原形毕露，骑着赛乌骓横冲直撞。

“谁啊，大早上的闹包！”某座峰上，睡眼朦胧的师兄刚走出门伸个懒腰，招招魂；便听见山下传来滚滚蹄声和桀骜不驯的嘶吼。

“我去，这谁啊？！这么嚣张！”河边挑水的一名新入院弟子不慎摔倒在地，直勾勾地看着方才从眼前冲过去的黑马，差点没被撞飞。

他还算幸运的。

河畔小树林里，一大早被师傅派来捡柴的弟子捆好干柴，扶着身旁的大树蓄力站起，不曾想一匹黑马闪过。随之而来的是根被扯动的树枝，没反应过来的他只觉后脑勺上一声脆响，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刚刚好像是个人吧？

灰蒙蒙一片的山林间，视线受阻的苏玉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见没动静，耸耸肩继续享受飞驰的快感。

沉睡了整晚的夫子院在一阵又一阵的鸡飞狗跳中苏醒过来。

远的不说，后山周围的数十峰彻底乱了套。很多早起下山的弟子吓的不轻，倒霉的也不少，一时间各峰殿前聚满了前来告状求公道的弟子们。

“痛快！”

回到后山，精神亢奋的苏玉替大汗淋漓的赛乌骓冲了下身子，进屋换身衣裳，带上炖好的鸡汤出发去天峰练功。

挑水的活计对于现在的苏玉来说太简单不过。很快上了山的他找到还没出发的扫地老叟，凑过去跟献宝似的拿出余热未散的鸡汤，邀请道：“老头儿，此乃本公子亲手熬煮的鸡汤，您尝尝，看本公子的手艺好不好。”

早已变得熟络的苏玉和扫地老叟间称呼也亲密了不少。

眼睛眯成缝的扫地老叟接过鸡汤，轻轻抽动鼻尖闻了闻，眯中闪过丝难以察觉的精光。

“不错，手艺还过得去。”很快把鸡汤喝完的扫地老叟咂咂嘴，透亮的油脂顺着花白的胡须滴落。

又给老叟加了碗汤肉的苏玉颇为自豪的说道：“那是，您也不看看谁的手艺。您多吃点，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够了，清早吃如此油腻，小家伙，你莫不是打算让老朽少活两年。”嘴里嚼着块鸡肉的扫地老叟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功夫一点都不弱。扯下个鸡腿，哧溜吸食滑嫩的皮子，问道：“小家伙，你在家里做给你父母吃过吗？”

苏玉愣住，自嘲道：“不满您说，自小到大，本公子从未在家中进过一次厨房。说来遗憾，若有机会，定是要在父母面前展现番手艺。”

“哈哈哈，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慈孝不必言于嘴，若有心，多陪陪，说说话即可。”

扫地老叟望向远方，浑浊的双眸中流露出遗憾之色。

察觉老叟有些不对劲的苏玉凑过去勾住老叟的肩膀，问道：“老头儿，本公子看你平常孤苦伶仃一个人，你的子女呢？依公子看，到了您这年纪，儿孙满堂是应该的。”

“没大没小。”扫地老叟没好气地拍开苏玉的手臂，胡子带油一把抓，悲声道：“都没了。以前有个女儿，可惜不听话，早早去了。儿子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武林江湖。那江湖是那么好入的吗？刀光血影，打打杀杀中折了性命。”

“倒也有个小外孙，夭折了。要是能活下来，大概和你一般年纪上下。”

说着，扫地老叟攀上苏玉的肩膀，轻轻用胳膊肘子拐了他两下，打趣道：“小家伙，老朽看你挺顺眼，很合心意，要不你拜我认你的干爷爷？反正老朽的年纪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