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路（2/3）

比个请的动作。

还以请的孔景淮跟在苏玉身后进了院子，来到石桌旁坐下。

金铃儿端出热气腾腾的茶水，分别摆在两人面前，回了屋子。

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孔景淮自然地端起茶盏，朝苏玉示意，微泯小口。

心中警惕丝毫没有减少的苏玉双指捻着盏盖撇去茶沫，看着盏里层层涟漪的茶水，问道：“阁下突然拜访，恐不是要喝盏茶这么简单吧？”

“苏兄多虑了。眼下风景正好，时辰正好，借君一盏茶，莫不如先品，身外之事待兴致散去再谈，可否？”身子正坐的孔景淮放下茶盏，望向院中的桃树，似乎真如他所说是来喝茶观景，打磨时间。

强压下心中疑虑的苏玉耐心地陪同在旁，不时浅谈两句。

大约半个时辰过了，茶尽，盏凉。

金铃儿曾两次出来欲添新水，却被孔景淮婉拒。

暂不知晓来者何意的苏玉暗中示意金铃儿不用管他，去做自己的事。

很快，喝完盏里最后一滴水的孔景淮将空盏倒过来，倒去里面的茶叶，“在下虽姓孔，尔非一盏中的茶叶。今日前来，只为与君一叙，不为其他。”

眼中闪过精光的苏玉故作惊奇道：“哦～天下孔氏皆以圣人之后为荣。阁下不愿与之混为一谈，倒是稀奇。”

观苏玉仍有警惕防备的孔景淮开门见山道：“苏兄见笑，在下出身嫡后，自小不被承认，乃孔氏不愿提起的污点，觉在下有辱孔氏脸面，自然无法共论。”

不想再和孔景淮废话的苏玉直言道：“方才阁下所说，在下不明，既然茶已喝完，不如直说。”

“苏兄痛快。”

孔景淮称赞一句，抬手指着院里的鹅卵石小道，“今日在下前来，只为与君论一论这脚下的路。”

见苏玉不解，站起身的他走到树下，抬手接住片被风吹落的桃花瓣，耐心道：“天下间，脚下的路再寻常不过。世人日日踏足，刻意遗忘，哪知普普通通的路曾也见证过沧海桑田，世道变迁。”

“阁下莫要觉得奇怪。若非阁下静居于此，在下不会来。既然在下来了，想必阁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今日前来，不过是说一说各自的感悟罢了。”

一头雾水的苏玉陷入沉思，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更不知该如何接孔景淮的话。

孔景淮回到苏玉身旁坐下，缓缓说道：“人之一生，所行之路太多。前路漫漫，无人能知其尽头。景淮出世不过数月，便已行过世间万里路。每日行走，每日糊涂。今见阁下看破脚下之路，特来请教。”

“阁下说笑，在下粗人，又怎知阁下想要的答案。”苏玉打个哈哈。

脸上露出抹轻笑的孔景淮意味深长道：“大阳，大殇，何以比肩？帝王之道与谋臣之道，何以区别？脚下的路与身前的路，又如何走得一致？”

一连三问，苏玉脸色变得凝重，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正色答道：“大阳强盛于表，大殇锋芒深藏。一地百里，终有尽头；万里阔土，总会峥嵘。何以比肩，唯有一战！”

一问解答，孔景淮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如何战？”

“士族，百姓！”苏玉脸色一变，肃声道：“大阳以百姓为重，强武之下看似错步，实乃步步稳打。大殇士族林立，百姓苦不堪言，寒门不振，这一战，能打！”

孔景淮颔首，等待他的下一问答案。

思索片刻的苏玉放下茶盏，沉声道：“为臣之道，于心于谋，不争不贪不欲之心，谋民谋事谋安定。至于帝王之道，在下不知无从答起。”

“不，你知道，且很清楚！”对此似乎很是笃定的孔景淮揭开那层遮羞布，“我了解过你，每一步未曾放过。何为帝王之道？你很清楚，因为你入藏经阁翻取的第一本书，便是观人之术。”

“你很聪明，知道隐藏。你清楚的明白，五十万铁甲乃大阳的根基，所以你从来都不去触碰他。也从不培育自己的势力。哪怕武王爷在你背后出力，你仍旧不去逾越。你知分寸，脚下所走每一步都是为了避嫌。整日装作不学无术，放浪形骸。你有满腹的学识，只不过你不去用它；你整日嘻嘻哈哈，荒废武功，甚至沦陷富贵之中。旁人看来你与那废物无恙，却不知，你骗过了很多人。”

“景淮涉世不深，纵观天下人，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

苏玉静静地听，不做回答。

“说完了？”

见孔景淮停下的苏玉轻轻敲击桌面，“你的最后一问，我答一个字，恩。”

话已挑明，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孔景淮从袖里掏出一物，递到苏玉面前。“此上一百人，很快便会聚集金陵，能带走多少，看你的本事。”

“要变天了？”既然在孔景淮面前没有遮拦，苏玉不再隐藏。

“快了。”孔景淮点点头，正色道：“我要走圣人的路，需要你帮忙。”

“如何帮你？”苏玉问道。

“如今的文脉，需要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