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刀，为想守护的人而佩（2/2）

话最是可笑。”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想保护的人而存在。当一个人有了故事和羁绊，如何奋不顾身的去与天争？如何命由己，又如何胜天？！”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本帅的路！一路踏血走来，本帅可曾胜过天？樊笼，每个人都活在樊笼之中。有的人说他能跳出去，到了最后，还不是苍天之下，一只较大的蝼蚁罢了。”

“亦确有这样的人，或许能够胜天！但他所得到和失去的，能否相对？”

陈谕扭头看向陈子昂。

“刀，为想守护的人而佩。”

陈子昂腾出只手来握住悬挂在腰间的虎头血刀的刀柄，自问自答道：“选择吗？从一开始，我便已经走在了与天争的道路上。”

说着，陈子昂转过头，与陈谕对视起来。“您记得吗？在孩儿很小的时候，您曾说过，只为想守护的人佩刀，只为想保护的人拔刀。拿起刀的一瞬，命运便已注定。孩儿不缺乏破釜沉舟，人定胜天的勇气，您又何须让孩儿来选择呢？”

或觉心中惭愧，亦或者是不愿自己的孩子走这条路，神情微微变动的陈谕双手扶着城墙，低头看着身上数十年来从未换过的铠甲，道：“有些事，不该成为你的樊笼。既然你知道如何选，身为父亲，我只能劝告你，勿忘初心！”

勿忘初心！

短短四字，对于陈子昂来说却是那样的沉重。

“师傅，徒儿好想您，真的～”陈子昂的肩膀上，熟睡中的小家伙突然呓语一句，小手努力伸出，像是在拥抱谁。

抬起右手拍打小家伙的后背用作安抚的陈子昂忽然嘴角上扬，露出抹微笑，“您，在孩儿小的时候这么抱过孩儿吗？”

虎躯一震的陈谕摇摇头，不否认，干脆利落道：“没有，本帅所尽帅职，并未做到父亲的责任。”

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答案的陈子昂眼脸上没有半分的失落之色，反而有种事情本就如此的模样。“刀，为守护而生，为杀戮而铸。您大可不必觉得愧疚，路，乃孩儿自己选择。”

“瑶儿回来了。”陈谕冷不丁的岔开话题。

陈子昂轻笑道：“难怪您会和孩儿说这些。”

“还有一个小家伙，方寸路上方寸说，居然能够破开那人留下的春秋纵横局，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陈谕耐心解释。

“看来这趟旅程，玉儿学到了不少。”陈子昂把话题转移到苏玉身上。

陈谕手捋长须，叹道：“你知道，为父要说的不是这个。”

“您难道不相信孩儿会成为和您一样的人吗？”陈子昂神情玩味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陈谕点点头，不否认，“确实，你很聪明，又受到整个大阳气运的洗礼。作为你的父亲，为父很骄傲；身为大阳的主帅，为父不得不保证你不会走错路！”

“我命由我不由天？羁绊？樊笼？最是可笑的一句话？”

回味陈谕方才所说话中韵味的陈子昂转过身，抬起右脚，迟疑片刻，背对陈谕说道：“您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可否认，您确实是一名好主帅。”

“在孩儿这里，您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刀，为想守护的人而佩！”

说完，陈子昂大步离开。

目送他离开，独自一人望着夕阳昏景的陈谕略微失神，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事情本不该如此。奈何，有些事，只能由你辈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