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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奴隶(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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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

苍老粗犷的声音传来,霎时之间,周围衣衫褴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奴隶们纷纷涌了过去,拼命争抢着那泔水桶里,部落族人吃剩收集而来的一些剩菜,要是运气好,说不得能找到根带肉的骨头……

广阔的牧场上,身上锁满了重重锁链的苏玉盘坐在地上,凌乱不堪的发丝遮盖住了他的脸庞,一双没有丝毫感情,浑浊不堪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混乱的一幕。

眼下他所在的部落名河腾部,位处狼神殿和金顶帐交界处,乃是个自由部落,并非隶属于任何一方,不过每年都要向两方势力上交不算太多的牛羊,换得平安,倒也过得下去。

当然,并非一定要交牛羊的,有时候可以拿向苏玉他们这样的奴隶兑换。

送饭的是个年龄五十左右的小老头,非河腾部人,而是关中人。说是被抓来了十多年,因为人老实,加上河腾部没几个人会说中原话,两种语言都会的他自然而然的落了个轻松的职位。

看着面跟前和自己一样来自中原,因同样的原因囚禁在这里的人们,于心不忍的小老头强压着心中的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环顾一圈,确定了所有人多少都有点东西吃,最后发现苏玉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没有过来的小老头从自己拉来的板车下面拿出碗剩食,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一个穿着羊皮裘,腰间别了把弯刀的部落战士骑马走到小老头面前,皮鞭空打出一声炸响。

“大人莫生气,小的看看大家伙有没有吃完了。”或许是早已习惯,小老头从容不迫地露出卑躬屈膝的模样,讨好着那人。

“你催他们点,不然叫他们吃辫子。”知道自己说的话这些人听不懂的部落战士警告道。

小老头连忙附和:“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这就去催催他们。”

“快点,别耽搁时间了。”听到这里的部落战士孤傲地抬起头,转身离开。

暗吐口唾沫的小老头收起那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模样,走到苏玉身前,将装满剩食,缺了个大口子的破陶碗递给他。“年轻人,吃点吧。虽然比不得家乡的饭菜,但也能填饱肚子活下去不是。”

苏玉拨开垂到嘴角的发丝,直勾勾地看着小老头。

见他不接的小老头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伸出两根手指头从碗里捻起片脏兮兮的肥肉吹吹,然后喂进嘴里。“下午你们还要赶去十里外的林子里砍木头回来,不吃东西是没有力气的。”

“千万别嫌它脏,落得这种地步,连死都是一种奢望。虽说是苟且偷生,但说不准拿一日就能报仇雪恨了呢?你还年轻,会等到机会的。”

人老成精的小老头一眼就看出了苏玉的不简单。当然,他也不奢望什么,来来往往的见多了,也就这样了。

面对小老头可怜到能给的为数不多的善心,苏玉双眸中不断泛起道道精芒,直言不讳的问道:“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

心中猛地一惊的小老头隐藏的很好,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悄声悄气地悲声道:“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可惜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刀在别人的手里,命也在别人的手里,年轻人,你记住,只有活着才能隐忍,只有隐忍才能找到机会。”

“为什么?”苏玉问道。

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苏玉和以往的人不一样的小老头把陶碗递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到了这里,就是群没人在乎死活的奴隶。有的人能活下去,而有的人不能活。一时意气或许能够让你很威风,但不能让你摆脱身处的一切。”

“老了老了,关在这里几十年,很少和人说话,别怪我唠叨,也别怨我非得叫你忍辱负重,夹着脑袋做人。”

“奴隶二字虽然说难听了点,也确实活得不如牛羊,可你还年轻,就会有出头之日。”

苏玉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缓缓伸出手接过他手里的陶碗。

曾何几时,苏玉沦落至此?

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远远比不上这一次带来的打击,这种痛是直入心底的。死真的很简单,可像现在这样,从一开始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再到眼下沦为奴隶,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样的经历,直接击溃了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他没有绝望,正如小老头说的那样,只要活着,且能够隐忍,总会迎来新生的。

接过陶碗,眼神中恢复些许精神的他呆呆地看着碗中那些堪比猪食,甚至还要不如猪食的剩食,没有丝毫的犹豫,连汤带水稀里哗啦地吞了下去。

小老头静静地坐在一旁,皮包骨,形如枯木的双手推动他身上沉重的镣铐,掀开他那破旧的上衣,抚摸过他后背上结痂的大片伤口,“我那里偷偷藏了些草药,晚上过来帮你上点,记得不要睡太死了,晚饭他们的人送,我晚点过来找你。”

叮嘱好一切都小老头收起破陶碗,拍拍屁股准备起身离开。

“为什么要帮我?”苦辣酸甜嘴里一次喂,强忍住喉间呕意的苏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努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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