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1/2）

虚逢源心中紧张，微微垂首不敢去看仙人的脸，一时念起的谎言禁不起推敲。空气静得可怕，仿佛海上一轮明月倒映，天地寂静，他更紧张了，做好准备被丢下山。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笑。

虚逢源一惊，小心翼翼地看过来，只见仙人竟然笑了，笑声不大笑意却十分浓烈，虚逢源正待问，仙人笑声已止，仅含笑意，道：“有趣，很多年不曾有如此有趣的人儿爬山了。你天生机灵常人不敌，随机应变堪比林中老怪，不错，你的道，我也应了。不过小友机灵尚可，却远远不够从容，小友的从容，配不上小友的机灵……”

他一指忽来，风如长剑！

虚逢源胆战心惊，一屁股不知是多少次坐下，仙人不为所动，收回剑指，道：“有朝一日虚小友若是能面临我的一指而站定如山，虚小友的道便臻至化境，世间少有能敌。”

虚绝道人若有所思，堪堪反应过来，一惊下模仿宋南的姿势，长揖道：“多谢仙长！”

远处桃树下，宋南惊疑不定，久久难以消化，眼看少年一脸云淡风轻，他动动嘴唇，只好放弃询问。仙人踱步行到中央，脚下满是绿油油的桃叶，宋南心中一振，腰板挺得笔直，仙人轻声说：“不想四位小友中有两位心中存道，可敬可佩。那么剩余的两位小友，可否先亮明姓名，一吐心中大道？”

宋南回首看向少年，李清始终不说话。

虚逢源调整心绪，快速走到李清、宋南身边，他不敢招惹宋南，狠狠瞪了李清一眼，只是看到少年视若无睹，虚逢源大失所望，兴趣缺缺盘坐到一边，宋南无心理会这个活宝，低声道：“道友，你想好了么？”

李清眼神未动，仍不说话。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暂时的宁静：“你叫什么？”

众人纷纷看过去，只见树下的提刀人站稳树下，神情冷峻，一口长刀耀出日辉。李清略有吃惊，提刀人是第一个主动对仙人说话的，虚绝嘶了一声，道：“好大的胆量……”

“这拿刀的道友本事不小。”宋南沉吟道。

仙人抬眉，淡淡道：“当你拜入紫元宗，自会知晓我是谁，而你若是想拜入紫元，须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小友，你叫什么？”

提刀人道：“雁归巢。”

“是雁还是燕？”

仙人稍有思忖，说：“鸿雁于飞，肃肃其羽，若是雁，小友长刀锋锐，想必拔刀声会响彻天下；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若是燕，小友与其余同道共拜我紫元宗，亦是一份好的祈愿。无论是雁还是燕，小友的名字都很不错，那么，但问小友心存何道？”

“我听不懂你说得什么。”

雁归巢沉默，道：“大雁的雁。”

“不错。”仙人点头静候。

“这句诗……”宋南饱读诗书，总觉得很是奇怪。

李清身处一旁，心中同样思索仙人适才吟出的两句诗，“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一句他曾在书上看过，记得原意是指男女喜结连理，仙人此时道出似乎不太妥当。他猛地想通，仙人取这一句诗其实从未考虑过诗中深意，若是只取字中意，这句诗用得恰到好处。

天下万千为我所用，何顾到底？

他对眼前这位仙人有了新的一分认识，诗词与修炼七分殊途三分相似，源头是一个道理。修炼时若总是顾及前人经验而忽略如今状况，很容易闯出乱子，人只能翻越那座山，而不能成为那座山。

紫元仙人，名副其实。

李清暗暗钦佩，大白衣裳的仙人不言等候，雁归巢顿了片刻，然后仗刀过来，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他走到仙人面前，比仙人稍矮一些，只能抬头与仙人对视，二人的眼神隐有交汇。

雁归巢突然取刀袭来，划出一道响亮的破空声，李清双眸微缩，其余人大吃一惊，唯独仙人纹丝不动，澄亮的长刀最后落在他脖颈前，雁归巢手定长刀，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道是什么道，我来紫元宗是为变得更强，我要练到刀斩一切。”

“刀如其人。”

仙人轻合双手，抚掌而立，道：“一口长刀取天下，雁小友身上的气息与雁小友的刀无异，长刀一出，所向无前。不错，雁小友凌厉霸气，世间少有，雁小友的道，我亦是认了。只是过刚易折，当一刀不能斩天下，一人不能闯天涯时，雁小友注意刀断人亡。”

雁归巢一怔，忽见仙人一指拨开长刀，声音伴在冷冽刀音中：“最后的小友，你叫什么？”

李清直视仙人落过来的目光，雁归巢沉默收刀，与其余人一同看向了黑衣的少年，虚绝扯了扯少年的依旧，紧张万分，宋南抿嘴，心绪复杂。昨夜的火翼翔天历历在目，他们三人或是提刀上山，或是轻身上山，却没有一人如少年这般轰轰烈烈无所匹敌，去势堪比仙人。

他们都探不出少年的修为。

而今终于有机会一窥真面目。

仙人环顾，笑道：“看来小友格外引人注目，不过小友确实不凡，他们之间多只有炼气二层……小友不同，小友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