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故人（2/2）

一脸笑意。

“我不相信碧阳宗的人。”凌沐寒皱眉道。

“理所应当，终究是碧阳宗欠你的。”张子锋道，“见你如今这模样，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些，想必因为灵脉破损，师弟是吃了不少苦吧。”张子锋叹息道。

“不曾苦过生离死别。”凌沐寒冷声道。

“宗门太污浊，我便在世间流连，远离那浑浊是非。游山玩水，观星河，揽日月，不曾想能在此遇见小师弟，实在是令人欣慰。”张子锋丝毫不因为凌沐寒的冷漠有所避讳。

“你是此次碧阳宗到东山皇室的供奉？”凌沐寒问道。

“不错，虽然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对宗门来说也是一出资源来源。”张子锋道。

“连一座小山村都能屠戮，还有何种资源是碧阳宗不曾在乎的？”凌沐寒恶狠狠地道。

“师弟又何苦这般嘲讽于我？”，张子锋无奈道，“终有一日，我要还碧阳宗一个朗朗乾坤。”

凌沐寒不再回话，起身准备离去。

张子锋档在凌沐寒身前，“小师弟可能听我一言。”

“怎么？你要挡我去路？”凌沐寒抬起手中血刃。

“此物赠你。”张子锋拿出一枚玉简。

林沐寒没有伸手去接，从张子锋身边走过。

“极北雪域，传闻有一座冰湖，万年不化，其冰千迟深处有一琉璃雪玉莲，此物有修复灵脉，开慧眼之神妙。”张子锋道。

凌沐寒可以不在乎别的，但是事关自己灵脉修复，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就算琉璃雪玉莲难寻，极北雪域本就盛产天地灵物，你想要找到修复自己灵脉的灵物，去一趟极北雪域就总归会有线索的。”张子锋道。

凌沐寒站立许久，接过玉简，道：“他日我血染碧阳宗，我饶你不死。”

“不用，碧阳宗为养我授业之地，无论何时我与其共存亡。”张子锋笑了笑道。

凌沐寒推开万卷楼的大门，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张子锋站立许久，喃喃道“人各有命，珍重，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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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卷楼出来之后，凌沐寒漫步在东洛的街道上，行人如流水，来来往往，心中不免泛起几分思绪。

“碧阳宗，落霞峰，呵呵”，凌沐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那年踏雪修行，迎风而舞，登山望远，沐浴霞光。许许多多的场景浮现，有潜心修行的，有开心玩乐的，有亲人，有朋友，有风有月也有星光。

那一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只是终究毁于一场大火，一道剑光。

回想起过往，凌沐寒心里不禁有几分刺痛，几道身影浮现在眼前，她们为保护自己不顾一切，那血划过长空，那泪从眼角滴落，浸入心间。凌沐寒眼角不禁有些湿润，伸手捂了捂胸口，凌沐寒低声呢喃，“娟姨，小芸”。

只是叫唤出的那声“娟姨”再没有那温暖慈爱的回应，也再没有人那般亲昵的叫自己一生“沐寒哥哥”。

“沐寒哥哥”声音清脆悦耳，一如过往熟悉的模样，凌沐寒一阵恍惚，是自己神智又不清了吗？还是难道说！

凌沐寒猛一回头，眼神急切，充满期盼。

“凌大哥”，人群之中，林烟儿面带笑容，向凌沐寒款款走来。

也是，怎么可能呢？凌沐寒内心的期盼瞬间被满满的失落填满。

自己是时候加快脚步了，毒蛇都已经为了复仇不顾一切在努力，而自己更是还有人在等着自己，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

极北雪域，无论如何都是要走上一遭的。

想到这里凌沐寒失落的眼神转换成坚定不已，有风雪在其中飞扬，那是远方的人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