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悲痛（1/2）

“天地莽莽，九幽渺渺，血冥生煞，化龙而存，修罗戮神，陨星碎月、、、”

一篇玄奥的法门随着那冰冷的声音从血镰上浮现，一枚枚血色符文环绕在凌沐寒周身，血色符文玄奥晦涩，最后冲进凌沐寒天灵之中。

识海深处泛起一道银色涟漪却又再次平静了下去，血色符文在识海之中凝结成一枚血色种子，与那阴阳造化诀化成的金色种子相对而立。

许久，血镰上的血光散去，化成一柄纯粹的镰刃，刃柄黝黑，铭刻着一圈圈符文，刀刃如弯月，泛着金属的冷光。

凌沐寒睁开眼睛，眼中的猩红已经散去，看着手中的半人高的镰刀，喃喃道，“血幽两仪功！夜幕！”

“扑通！”一青年村民倒在地上，胸前上一道巨大的刀伤，深可见骨。

凌沐寒回过头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心中一颤，心中又泛起一股杀戮的欲望。

偌大的村子居然只剩下二十来号人！

强行控制一下自己的心绪，凌沐寒走到倒在地上的寒夜旁边，抬手一挥，一瓶丹药出现在凌沐寒手中。

体内的修为不知何时竟恢复到了化丹境初期，没有时间对此多作思考，凌沐寒直接捏碎一枚灵元丹，撒在寒夜胸口上，用灵力帮其吸收。

寒夜的伤口缓缓蠕动，逐渐恢复。凌沐寒再次走到其他几名伤势惨重的村民旁边，同样用灵元丹助其恢复。

“为什么？”李二子的血洒落了一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看着天空。

“他们都该死吗？”李二子偏过头，看着凌沐寒道。

凌沐寒将灵元丹的粉末撒在李二子的伤口处，看着李二子那暗淡的眸子，其中隐没着无尽的绝望和悲痛。

“没有什么该不该，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控自己的生命”，凌沐寒叹息一声，终究不知道如何作答。

“命吗？”李二子喃喃一声，闭上了眼睛。

凌沐寒起身，走向铃铛。

铃铛坐在死去的杨老旁边，眼神呆滞地看着杨老满是鲜血的身躯，眼神空洞，漆黑的眸子如一死寂的深潭。

凌沐寒抓起铃铛的一条手臂，其上一刀深可见骨的刀伤正汩汩流出鲜血。

“对不起！”凌沐寒将灵元丹的粉末撒在铃铛的伤口上，血肉缓缓蠕动，结上一层血痂。

“你知道吗？”铃铛出声，声音有一丝丝嘶哑，“爷爷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凌沐寒沉默，似是能感受到铃铛的悲痛。

“从小到大，我和爷爷两人相依为命，爷爷总是在尽一切所能照顾我，小时候我因为脸上的印记总被人耻笑，遭人嫌弃，每次都会哭鼻子。爷爷总会给我他自制的药糖，借此来安慰我。每次一吃到爷爷给的药糖，我就开心得不行”，铃铛的声音有一丝丝哽咽。

“爷爷教我识字，教我药理，教我给村民治病，可我总偷懒，不想学。爷爷总是由着我玩闹，从不呵斥打骂我，呜、”，铃铛眼角泪水滑落，哽咽着，“我现在想学了，爷爷你起来教我啊，我不偷懒了，哇呜呜、、、”

铃铛痛哭起来，哭声凄切，撕心裂肺。

“对不起！”凌沐寒低沉地道。

夜幕降临，有尚存的村民燃起篝火，火光照射在一具具死去的村民身上，却温暖不了那冰冷的躯壳。

村边，山脚下，凌沐寒挥起锄头，挖出一个个深坑。

寒夜将一具村民的尸体放到坑里，而后撒上黄土，立上新坟。

凌沐寒抬头看着一座座坟堆，荒凉，死寂。

李二子跪在一座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到凌沐寒面前，“我想学仙法！”

凌沐寒放下手中的锄头，看着李二子。

“我想复仇，我想屠尽这蛮荒角盗匪，我想自主自命！”李二子一字一顿地道。

活着的村民一个个聚拢而来，站在李二子身后，有恨意从他们身上冲出。

凌沐寒感受着他们身上的恨意，戾气，眼中泛起一丝猩红，更加暴戾噬杀的气息从凌沐寒体内冲出。

“哇呜、”人群中间一孩童哭了起来。

“你们怕我！”凌沐寒道。

“我们只是害怕未知的强大带来的杀戮”，李二子道。

“我踏天而立，浴血而生，煞气凛然，我不是正道”，凌沐寒道。

“世间没有正道，只有强弱，强者生存，凌驾一切”，李二子道。

“你不具备天资，修不了仙法”，凌沐寒道。

“我只想变强，我可以不顾一切，哪怕万劫不复”，李二子回过头看着人群之中的几名孩童，眼神在一小女孩的身上变得异常柔和起来，“我要保护她们。”

凌沐寒看着李二子的眼神，身上的气势一收，场中那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从众人身上褪去。

“你们也都修不了仙法，因为你们都不具备灵脉”，凌沐寒道。

“什么是灵脉？”李二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