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刘默赈灾（1/2）

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彻底打破了长安原有的安宁。

这一夜刘默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早便起床了。

大街小巷上残垣断壁，触目惊心，各种坍塌的建筑物不计其数，官府的胥吏和官兵们在救灾。

三五成群的牛车拉着尸体，来回穿梭。

昨夜那场地震，夺走了太多人性命，让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彻彻底底成为了流民。

天灾往往伴随着人祸，朝廷虽然开始组织赈灾，但未必能面面俱到，又加上朝廷这两年的经济发展的并不算太好，能拨付赈灾的钱寥寥无几。

许多百姓没有被救济，只能选择贱卖田地，一些贵族们趁机侵占掠夺田产，这才是真正的灾难开始。

地震只是那一瞬间，死的人固然可惜，但活着的贱民其实更悲哀。

刘默在街肆上所见所闻，不由叹息感慨，当真应了那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地震之后，长安的米价也在急剧攀升，商人们嗅到利益后，也要将百姓最后一点价值给剥削干净。

权贵和商人之间轮番的剥削兼并，让受灾百姓苦不堪言。

刘默也只能望洋兴叹，力所能及的拿出一些粮食，开仓赈灾。

毕竟煤山让他狠狠赚了一笔，他也不会为富不仁。

只是他能做的事也不过杯水车薪。

在这个世道，有商人主动放粮赈灾，不免让更多的商人们妒忌。

他若是将粮食放出来了，那其他商人们还如何赚钱？

到中午时分，刘默在城南搭建起来了粥棚，亲自开始带着家眷来这里施舍粥水，给受灾的百姓们。

……

未央宫在忙碌，来往未央宫的官吏们摩肩接踵，一个上午汉武帝几乎将朝廷高官给接见了一遍，要求官吏们务必要帮着京畿百姓黯然度过这场天灾。

汉武帝一直忙碌到中午，连午饭都没顾得吃。

刘髆端着一碗稠粥来到麒麟殿，关心的对汉武帝道：“父皇，吃点东西吧，可不能让身子垮了。”

汉武帝哪还有心思吃中饭，不由沉声道：“外面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你让朕在这个节骨眼怎么安心用膳？”

刘髆将粥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对汉武帝道：“父皇，儿臣想出宫去看看百姓，母亲教给了儿臣许多嫁妆，说让儿臣出宫去买点米开棚放粥。”

“儿臣不敢主动去，想问问父皇的意见。”

汉武帝瞥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不敢去的？难不成还怕朕说你惺惺作态？”

“你有这份心就去做，能给刘家添一份力也算是对得起百姓了。”

刘髆赶忙道：“喏！”

“那父皇……儿臣先出宫去了。”

汉武帝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叫住了刘髆，道：“算了，你陪着朕一同出宫，朕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刘髆心中一喜，忙不迭道：“喏！”

……

城南。

汉武帝带着刘髆一路从未央宫抵达这里，起初在城北未央宫附近，还算正常，似乎这场天灾并没有影响太多的百姓。

可是越到城南，看到的景象就越是触目惊心。

这里好一些百姓双目失神，随意坐在道路两侧，好一些人还在坍塌的废墟中麻木的扒拉着泥土。

很显然，他们的亲人、朋友、骨肉，都在这场天灾中永远失去了性命。

汉武帝背着手，眯着眼盯着不远处的粥棚，一路阴霾的心情终于稍稍有了缓和。

最起码他看到了还有商人有良心，正在开棚赈灾。

不过很快，汉武帝看到了那名熟悉的少年，不由惊愕的愣住了，居然是他？

刘默大声对队伍呵斥：“都他娘的给老子老实点！不要插队！谁他娘的敢扰乱秩序，早点给老子滚蛋！”

“快点，快点，一碗粥就够了，拿着走去旁边吃去，少他娘的在这捣乱！”

听着刘默对百姓无情的谩骂，刘髆忍不住对汉武帝道：“哪有人这般赈灾？他若真心赈灾，何至于对百姓如此吆五喝六？实在太过分了！”

汉武帝淡漠的对刘髆道：“你是不是觉得赈灾就该对百姓好，就该对他们以礼相待？”

刘髆想了想，道：“父皇，我此前看到过商人们赈灾，百姓们都会念着他们的好，他们对百姓也彬彬有礼。”

“哪有人像他这样？”

汉武帝呵呵笑了笑，摇摇头道：“你不懂。”

“他才是真的在救灾，你之前看到的，那只是下面的人想让你看到的，真正救灾不会那样。”

刘髆赶忙道：“儿臣愚钝。”

他总觉得老爷子这就是在偏心，刘默做什么都是对的，您都能替他强行解释。

可他不知道的是，汉武帝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最知晓人心的好坏险恶。

如果真的像刘髆口中那样赈灾，那队伍秩序早就乱完了，一旦队伍秩序乱了，这赈灾就意味着彻底的失败。

而恰恰，刘默这样才是真心不求回报的去帮助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