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高颔首到这来过（2/2）

把他们聚拢起来。他成立了一个公司——半生公司，专门做这件事。

没人知道高颔首活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半生公司存在了多久。半生公司有多大规模有多少人，更是没人知道。

但是二十六年前，正在回溯中的高颔首遇到一起事故。那件事使他从此失去了记忆。所以肖雷才会认为他应该不会记得自己。

肖雷又对钟离说：“他看起来很年轻，那么说他刚刚‘回溯’咯？算来也是，二十六年了。”

“比那还要复杂一些，”钟离说，“除了失忆，那件事对他的‘回溯’也造成了影响。时间间隔在逐渐缩短。你沉睡的这段时间，他回溯了三次。而且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更奇怪的是，每次回溯都会失忆。呣，真够可怜的。没人知道最后会怎样，很有可能他最终会面对死亡。”

肖雷疑惑道：“会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会就这么死了？”

“很难说。你想想，如果‘回溯’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最后会发生什么？就像宇宙的膨胀，膨胀之后会是什么？他的回溯不再是稳定态，那么最终短到了极限，会再越来越长？还是说就此结束？”

肖雷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个问题太难，而且跟自己当下的麻烦没什么关系。也许有，但因果之间的空白太多了，根本无从推理。

唐南倒觉得这个叫高颔首的人十分有趣，不断的想这个事情，年轻、失忆、加速、永生、死亡。肖雷让他不要再想下去，那样也同时会扰乱肖雷的思路。可唐南就是停不下来。

肖雷又问钟离：“他来你这的细节，能不能给我讲讲？他来了两次，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钟离“呣”了一声，看着房梁，用手搓着下巴。“对，来过两次。”钟离说，“第一次是在晚上，后半夜。他应该是在别处喝多了，好像还吐过。整个人脏兮兮的。他摇摇晃晃到了我这里，就坐在外面的台子。他点了些酒，可没喝多少就醉倒了。之后有个家伙想要趁机结果了他。”钟离抬起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那不可能成功。那样杀不了他。”肖雷说，“是谁要杀他？”

“对，不可能成功。但我还是出手制止了。一起血案会影响我的生意。那个杀手我不认识，不过他应该不太了解内情，否则就不会想用刀子解决问题。那只会让高颔首再次回溯而已，杀不了他。”

肖雷想了想，噗嗤一笑：“那有可能就是杀手的目的。”

“什么？”

“回溯。”

“呣……”钟离点点头，“这我倒是没想到。也许你是对的，那个杀手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他失忆。高颔首被杀就会回溯，回溯就会失忆。看我这脑子，我怎么就没想到。”

肖雷请他说下去，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钟离说：“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纸条，要我把他送到纸条上的地址。我照办了。”

“是哪？”

钟离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肖雷。肖雷看了看揣在唐南的怀里，然后问道：“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热闹的很。高颔首跟另一伙人争抢一个病人，就在我的小店外面。那个病人躺在车上奄奄一息。两伙人为了病人发生了冲突。最后是几个警察平息了干戈，然后把高颔首带走了。那几个警察的头头好像叫——张勇。”

“张勇！？”这回是唐南的惊呼。

钟离看向唐南，肖雷也惊讶、疑惑。他们俩在等唐南说下去，既然他惊呼了，就一定知道什么。

唐南却转头看向了梁军。梁军这会儿还中着障耳法，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聊到了“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