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钟离之死（1/2）

唐南渐渐紧张起来，因为下面要说的应该是张勇最关注的部分，也是唐南不能说实话的部分。

“好，”张勇说，“终于说到有我参与过的了。”

唐南点点头：“我跟梁军一起去找钟离，我问了他分身的事，可他毫不知情。”

唐南编到这里，突然想到，钟离也不知道新分身的事情。那么如果是高颔首制造了这些新分身，又是谁帮的他呢？高颔首是世俗人，他自己无法观察到灵能现象，他是怎么找到碎片的呢？难道是那四个老分身有谁帮助他么？还是高颔首找到了其他的灵能者？不是伦敦那个，他完全不知情。会是谁呢？

心里想的多，可嘴上不敢有磕绊：“之后我们闲聊了一阵，他突然提出来要拜托我一件事情。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钟离想把事说出来，可是门铃一直响个不停。于是钟离打算先出去开门，回来再说。我想应该是件很严重的事，否则他不会这么扭扭捏捏。可是他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

“之后我跟梁军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时候黑塔突然出现，把我们的烤鱼全都吃了。我看他吃鱼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刚刚来到世俗世界的堕落者。等黑塔离开后，我看也没什么事了就去找钟离，想跟他道个别便即离开。结果我在厨房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的身体和五官全都扭曲变形，他是遭受了非人的酷刑之后才死去的。我体验过那种疼痛，因为玮玄紧接着就对我做出了同样的事情。那是直接来自灵体的疼痛。玮玄是一个灵能世界的法警，从他的制服就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操控者，而且是操控者中神灵级的人物。当时他操控的是水，那是很细致的操控术，需要达到分子级别的颗粒度。他先是操控了我体内的水分子，然后通过那些水将他的灵能逐渐渗透进来，寻找我的灵体。他的目的是让我无法抽离，好能干干净净的杀掉我。我的确被他困住了，困在唐南的这个躯壳内。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情报，我不知道是什么，但钟离一定知道，因为玮玄刚刚也用同样的方法向钟离逼供。第二是几乎所有法警都会有的口头禅。因为他们都有纠问审判的权利，所以常把审判当口头禅挂在嘴边。我利用他的口误，诱导他向众灵发誓。审判、誓言、宣称无罪，条件具备，我便开启了灵能审判。他当然会认为自己有罪，所以他在灵能审判下自证其罪，然后他自己与自己中和，自己把自己从世界上抹去。

“灵能审判就是唐南和肖雷融合的原因，最后成为新的我的原因。

“之前之所以能将两个人的灵体区分的泾渭分明，是因为有我强大灵体的控制。而开启灵能审判几乎耗尽我所有的灵能，于是分身的灵体反噬了本体，从而不得已而融合。

“我的灵能消耗殆尽，这也是我一直隐匿在唐南身份下的原因之一。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另一个原因是我猜灵能护卫队可能盯上我了，毕竟我擅杀了一位神灵。涂宪和的话证实了我的担忧是对的。我的那个肖雷的躯壳不会死，但我也回不去了。那个躯壳将变得跟堕落者一样，没有灵能，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张勇问：“钟离没留下什么线索么？幕后黑手，还有他要托付你的事情？”

“有。这就是我要找马可的原因。

“钟离堕落前是个大师级的精神者，曾经学过高级的精神法术。他在临死前用尽全力给我留了一串信息。首先是关于马可的，他说最后一次见到马可是被你带走的。其次他说出了一个地址。在最后，他让我留意橱柜。之后我们便在橱柜里找到了小贝。”

唐南说出了一连串谎言，并把它们夹杂在实话里。钟离是个堕落者，不可能用灵能发出那一连串的信息，只是自己当时那么认为而已。不知道是谁在用那信息提醒自己查看橱柜。那信息里也没那么多事情，都是唐南现加进去的。不过他提及此事，让他再次注意起那条信息，他突然感觉，那信息可能是小贝发出来的。小贝冒充钟离的口吻，引导自己发现橱柜里的他。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地铁、煤气、福利院、灵能护卫队。”

张勇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地址是什么？”

“东城区红雾街101号。”

“那不是？……”

“对。是我们的安全屋。你当时看到罗丹手里那些资料时，说那里应该有人住，是什么人？”

张勇皱着眉，抬手揉搓着额头，思虑良久，然后说：“这事复杂了。那个房子是黑水公司的老板钟明的家。”

唐南听了有些后悔，那个地址也许误导了张勇，自己的谎话可能也有些画蛇添足。

张勇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他自言自语道：“钟离的死竟然会跟马可有关，还跟钟明有关，还有那个小贝……”

唐南催促道：“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马可。”

张勇缓缓摇头：“我也找不到他。”

“什么！？”

“你那天问我马可的下落，我当天就尝试联络马可。但是他失踪了，连他自己公司的人也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