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3）

味还不错，我请你喝！”

沈墨一愣，因为从明亮的大街上忽然来到屋子里，他的眼睛需要适应一下这环境的改变。俄尔便看清了这条大汉。见他身长约莫将近九尺，精壮无比，双眼明亮。其实长得很是英俊，看起来年龄也不甚大，顶多二十五六岁，只是满脸青魆魆的胡子茬使得这个人看起来粗豪了很多，一身青布棉袍很是干净，只是胸襟敞开，似乎对这腊月并州的寒风完全不以为意。往手上看，虽然此人面相粗豪，双手倒是干净齐整，十个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而且指甲莹润，竟有隐隐的宝光，可见骨血充盈。手上的皮肤并不粗糙，相反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细腻，一望便知当是内家功夫修炼到一定境界之人。

沈墨轻轻一笑，笑容说不出的亲和，双手向着那条大汉一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可就要叨扰了！”说着便撩衣在大汉的对面坐下。

大汉斟了两碗酒，递给沈墨一碗，自己略一举杯，便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碗道：“在下张放，表字散之，人称高阳酒徒。若我没有猜错，阁下便是沈丹青沈少侠了吧？”

沈墨也一饮而尽面前的酒，一抱拳道：“区区正是沈墨，只是略通武功，在江湖上也鲜有人识得在下，这‘少侠’二字，可是万万当不起呀！散之兄与我萍水相逢，不知为何竟然识得在下，今日莫非是专程在此等待在下吗？”

张放哈哈一笑道：“沈家庄的侠名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谁人不知？令尊大人更是威震武林，在下一向钦佩得紧！今天不才确实是在等待丹青兄，实在是有事想要一探究竟。”

沈墨不禁一怔：“散之兄怎知我今日一定还会来这里？”

“这有何不知，你昨天晚上做了如此大事，也为此惊扰了黄老爷子，今天你若是不来看看，那才不是你了。”张放口中说着，手上也毫不停歇，一转眼又将一碗酒干了下去。

沈墨一笑道：“如此说来，散之兄对我倒是知之甚多呀。”

张放一笑道：“其实在下此来，也有借花献佛之意，我这里有一件东西，还想请丹青兄代为转交黄老爷子。”说着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青布包来，伸手打开，里面竟是三册古书，书皮上赫然写着两个字《乐经》。

沈墨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任凭书放在桌子上，却没有敢去接。“这《乐经》相传乃是儒家六经之一，只是始皇帝焚书坑儒，将此书给焚毁了，所以后来已经失传，却不知为何到了散之兄手里，又为何请我转交黄老爷子？”

张放大笑道：“料想你昨天也听见黄老爷子去给人家抄书挣了五十两银子，回来之后还感叹那套善本古籍异常的难得。此书被我昨天晚上偶得，我留着这样的书没什么用处，那黄老爷子于此书可谓有缘，当然应该送与黄老爷子。”

“这样说来，散之兄昨天晚上也助了在下一臂之力了！来来来，请满饮此碗！”一瞬间沈墨忽然明白了什么，昨天晚上虽然他提前做了布置，但是单凭那群衙役之力，是绝对无法擒拿十二元辰之中的四个人的，想来一定是这个张放暗中出手助了一臂之力。一回神对茶博士道：“再取些酒来，算在我的账上，我当于散之兄不醉无归！”

张放也不客套，呵呵一笑道：“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只可惜昨天晚上我一个人毕竟势单力孤，不仅没擒住十二元辰的首领，也没救下那遭擒的四个倒霉鬼。唉！自己人都杀，这十二元辰也真可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了。我只是不知，你为何当时就确定晚间十二元辰肯定会从黄老爷子这里逃跑？”

沈墨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并州乃是战略要冲，并州以西曾经屡经战乱，这并州城的城墙也是西面曾经的损毁最多，城墙之下无人知道的暗道更有不少，虽然大多废弃，但若是遇上有心之人，假以时日，还是能够重新挖通的。”

沈墨喝了口酒又接着说道：“城里出了幼童被窃之事以后，并州城的戒备一下子严了起来，那十二元辰想要将这些孩子运送出城，恐怕只能是从这里挖地道找出路了。十二元辰之中的‘鼠’、‘兔’和‘蛇’更是此中好手，这些我是早想到的。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地道要在什么地方挖才能不着痕迹呢？所以我才来西城查探，却无意中看到黄老爷子鞋上有新泥，这是动土之像。所以加意听了黄老爷子说话。那黄老爷子说有人请他抄书，竟然给了五十两银子，我就开始怀疑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黄老爷子不在家，他们好去挖地道。再听说他们还好心的帮着黄老爷子挖了菜窖，我便知道一定是这里了！想想看，哪有冬天挖菜窖的道理？”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昨夜他们要有所行动呢？”

“城里盘查得很紧，孩子又不是什么物件，不可能一直藏着不露马脚。这边黄老爷子说书已经抄完了，我便断定，他们一定会尽早行动。何况，我担心事后那十二元辰会杀人灭口，所以提前就将黄老爷子保护了起来。”沈墨喝了一杯酒说道，“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这十二元辰乃是江湖有名的巨盗，向来出手都是为了大笔的金银，这一次为什么要偷孩子呢？难道这孩子比金银还要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