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3）

二人一路行来，此时早已不在官道上，而是沿着山势蜿蜒而行。

张放神情自在，也不见他加力狂奔，只是很随意的飘然而行，速度却快得惊人。两旁的景物不断地向后飞退。沈墨此时也将内息运转起来，脚下发力，一跃就是四丈，只是无论如何，也只是没有落后而已。

沈墨不禁大奇道：“散之兄轻身之法果然有独到之处！”

“呵呵，哪里哪里，其实还是你轻功高绝！你那是真功夫，我这只不过是一种取巧的方式而已，真要说出来也非常简单，回头我告诉你，你稍加练习也没问题的！”张放哈哈大笑道，看向沈墨的时候，眼中还带着点狡黠神色。

沈墨不禁一愣，张放说他自己的不是轻功，只是一种窍门，话里话外也并不是说教给他而是告诉他，似乎这种窍门一说就会，不需要多复杂的学习过程。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却不知这是怎样的一种窍门呢？

二人这样你追我赶，不到半个时辰，已经上到了一处山岭半腰。这里是一片平地，甚是广阔。也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铺就。但是此时这片平地上处处断壁残垣，烧焦的木头横在熏黑的石块与墙砖之间，依稀可见当日大火的猛烈。

沈墨呆呆看了半晌道：“不知散之兄领我来的是什么地方？”

“此处名曰‘老马岭’，这片残骸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枯松寨’了。”张放立在一块巨石之上，哈哈一笑，神情竟然说不出的开心。

“‘枯松寨’？这里便是‘七大寇’的巢穴？官军多次围剿总都不能成功，却没想到是在这里，不过也确实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沈墨说道。

“易守难攻？这寨子建在半山腰，若是断其水路，再层层围困，还怕这群宵小之辈不束手就擒？不过是兵匪一家，贪图人家那点黄金白银。每次所谓‘剿匪’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再加上有人暗自通风报信，这匪怎么可能剿得成？”张放回答。

沈墨道：“只是不知散之兄因何将我带到此处？七大寇身死，估计那些喽啰也就作鸟兽散了，只剩下这空无一人的寨子又有何用？”

张放哈哈一笑，“你可知为何这寨子会化为一片焦土？”

“正要请教！”沈墨道。

“只因这寨子是在下烧得！”张放傲然道，“那一日我潜行跟踪这‘七大寇’之中的夜枭寻到了他们的这个巢穴，无意之中发现这‘七大寇’不仅打家劫舍，更强掳民女以飱一己私欲。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某家岂能容他？故此出手已做惩戒。”

沈墨大奇道：“却不知散之兄是如何惩戒的？”暗自心想，那七大寇是被自己父亲亲手结果了性命，怎么能说是你张放惩戒的？

张放道：“这里面说来可是大有玄机。实不相瞒，我张放平生不伤有灵众生，但也不能看这帮贼人为所欲为。当时我藏在房梁之上，恰恰听见他们七大寇合谋要劫振威镖局的镖银，所以心生一计。”说着，张放自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瓷瓶道：“此物名曰‘蟾光散’，那是我的好友一位得道的高人所赠。说来惭愧，此物的特点是虽然对身体无害，但是一旦吸进鼻子便会产生幻觉，本是他们道家修行人在修行的过程之中‘破妄’的一种宝贝，我找朋友要一点其实也是想钻研这‘破妄’之法的，却没想到当时遇到这个情况。”张放呵呵一笑，“虽然这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奇宝，不过东西总是要用的。我便给这‘七大寇’用了一些。”

沈墨一愣道：“却不知这‘七大寇’产生了幻觉么？”

“那是自然！神仙都难防！只不过神仙也不需要去防。只要能够‘破妄’，在人间便可称为‘真人’，再多的幻境也迷不住他们。可惜，这‘七大寇’离真人的境界差的太远了，本来就喝了酒，再加上他们杀性极重，所以一时之间全都迷了本性，再经过我用言语一挑唆，他们竟拿自己手下的五百喽啰当成是过路阴兵给杀了个干净……”张放说道。只是隐去了他化身“刀下游魂”一节。

沈墨听了之后点点头道：“想不到这‘蟾光散’竟有如此威力！看来散之兄以后还是少用为佳。只是不知散之兄既然已经出手惩戒了这‘七大寇’，为何还是发生了镖银被劫的事情？”

张放摘下自己腰间的葫芦，仰天喝了几口道：“我刚才也说了，我平生不伤天下有灵众生，这‘七大寇’虽然作恶多端，但也不应该丧命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就略施小计，在这‘蟾光散’的帮助下，迷了‘七大寇’的心智，先是让他们将强抢的民女送到安全的所在，又驱使他们夺了杜老镖头的镖银。”

沈墨一愣道“这是什么道理？”但紧跟着心思电转便已经明白过来。“呵呵，散之兄一箭三雕，果然是好算计呀！”

张放愕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小小年纪，这颗心也未免过分聪明了吧？不禁道：“我还没说你已经想到了？”

“散之兄这份安排才是值得在下佩服的！之前我一直在想，当今天子拨下赈灾的银子，为什么不用官军护送反而要请民间的镖师？只怕是故意的。杜老镖头的镖车一上路，怕是官家的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