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大师兄，是大师兄”

演武场上一众弟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热闹起来。

一道身影直接从山上御风而来，衣袂飘荡，猎猎作响，都不用腾挪借力，好不潇洒。

“大师兄这次闭关，一定是突破了培元，跻身洞若境，洞若观火，对自己的内观和天地元气的感知，达到了非常明了的程度，这腾空飞跃分明就是洞若境的手段，我辈楷模啊”

“十三师兄打不过那黑衣少年，大师兄一定能帮我们找回场子”

“...那黑衣少年背上的布裹里，似乎还有一把剑没出鞘，说不定连大师兄也...”,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张明了，你是不是有病？屡次三番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人群中，一个微胖的少年，被同门师兄弟针对，低头无措。

那道身影横渡山涧，落在了黑衣少年的身前。

澄宗首徒言无虚，一身青袍，腰悬长剑。

言无虚望着那少年，正准备说辞一番，而对面的黑衣少年直接纵剑一劈，甩出了一道剑气。

“你也是剑修，说几句啰嗦的话，倒不如多出几剑，至于出言伤人，补刀之事，你等我躺下了再说也不迟”

言无虚跃身躲过剑气，微微恼怒，好不容易刚出关，又有人来踢馆，正要措辞抖擞一番，古人出征之前也要檄文作表，讲究的是出师有道，这年轻人，不讲武德！

既然对方都已出剑，再把话发出来也没必要，不然说得再天花乱坠，也都有怯战之嫌。

言无虚拔出这把剑名为“摇蚊”的佩剑，是他前些年秉灯夜游辛辛苦苦攒下积蓄，付出不小代价才在宗门里换取过来的。

顺手抖了个剑花，言无虚向前迈出九步，步子愈大，两人的距离缩短，九步后，言无虚跃身而起，劈下了积蓄九步的剑气。

清亮的剑芒转瞬即逝，出现在黑衣少年的头顶。

黑衣少年提剑后撤一步，弓起身子，突然发力向前跃起，剑身自下而上一提，顺势切碎了那道突至而来的剑光。

剑身颤鸣不已，少年右手握紧，压下了剑身的颤动，仍然保持着跑动的姿势。

言无虚有些心惊，九步积蓄的剑气，被那少年轻易切碎。

身在空中的他，右手轻颤，剑身便发出嗡嗡额声响，像千百只觅血寻肉的蚊子，数百道纤细的剑气随着剑身的颤动激射而出。

黑衣少年一脚踏实，凭借着跑动一跃而起，看着那数百道细小难觅的剑气，嘲讽道：“刚拍死只苍蝇，又来了一群蚊子”，嘴上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于身前纵横交错，连砍数十剑，剑气脱体，形成了一道剑网，向前兜去。

那数百道细小的剑气，射向少年的身影，与那张剑网撞在了一起，发出噗噗声响，全数消散，那光网只是明灭流转，继续向空中的言无虚兜去。

几道越过剑网的细蚊，落在了台阶之上，切割出几道崭新的细痕。

言无虚看着那向他罗来的剑网，在空中无可借力，直接身形一沉，剑尖朝下，坠落地面。

摇蚊的剑尖抵地，压成了弯月，言无虚侧身轻翻，弯月变直，借势劈出一道剑光，双脚触地，猛然一震，便追着那道剑光飞向黑衣少年。

宗平和李嗣乾站在长阶的顶端，俯瞰长阶上的战斗。

李嗣乾那团离剑的剑网，诧异道：“那少年对剑气的掌控如此精妙，不知师从何处，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本事”。

宗平双眼从未离开少年背上的布裹，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轻声说道：“如此这般对剑的掌控，不只是师从名师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剑道天赋，假以时日，定能炼出本命”。

李嗣乾轻叹道：“这般天赋，也只有...”

宗平厉声打断：“别说了，还提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以后要是在我面前提起，休怪我翻脸”

李嗣乾回想起上任宗主，携剑北上的辛秘，有些默然。

宗平自觉有些失态，轻声说道：“言无虚突破到洞若境不久，境界尚未稳固，应该不是那黑衣少年的对手”

台阶下方，两人依旧斗在一起。

言无虚第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对手，越是争斗下去越是心惊，那黑衣少年这般年轻，继续僵持下去，会在同门面前拂了面子，于是格开了黑衣少年的一击纵劈，脚踩地面，向后跃了十余丈。

黑衣少年望着那跃退的言无虚，没有追击强攻，既然之前让了那个白衣弟子十丈距离，现在再让个十几丈又有何妨，苍蝇蚊子，接着便是。

言无虚后跃触地站定，举起长剑，右手轻轻摇动，剑身微颤，嗡嗡作响。

附蝉闲散黄昏后，摇蚊不知几里归。

长剑脱手升起，悬于言无虚身后，剑身颤动加剧，一分为二，再为四，嗡嗡一片，转眼已是数十把。

此时言无虚脸上细汗淋漓，控制这么多剑，他的灵力也是吃不消，只见他空着的右手虚握，张开，五指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