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叛徒（1/2）

正午阳光辉耀圣·索菲亚教堂，同时其后却不见天日，半条街都处于阴凉中。汪惠逗弄着吃饱喝足的大黄狗，蹲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商店门前，察觉到有人当即抬头，却只见大步进入灰布衬衫那男子的高大背影。

王惠目送他走进后突然有些不安，再转回头，高哲苏低头看着她，也不安地问道，“小子芳，秦大哥进去有多长时间了？”

汪惠抬起右手，看下腕上那只不知道还准不准的旧表回答道，“有半小时了。”

“温大哥！”柜台后坐着的伙计见他进来，急忙起身招呼，随即便开口无声道，“他来了。”

刚毅脸庞黝黑，剑眉星目男子，生硬话音带着寒意：“什么时候？”伙计回答：“半小时前。”

“他要见王大哥，我说王大哥今天不一定过来，他执意等着，现在在里屋呢，好像有什么急事儿。”

“急事儿啊？”温姓男子冷笑道，“我找他还有急事儿呢。”

“他倒还敢来。”

“小李，看好外面。”

说罢掀开门帘，走进里屋。

靠在木椅上的秦云缓缓起身，苍白手指已攥出了青筋，看着来者略微皱眉，轻声说着：“温天翊，你来了。”

“我要见王虎。”

温天翊又是一声冷笑：“我想让你见阎王爷。”

他二话不说，直接抬手一记带着劲风直拳直取向秦云胸口，见秦云勉强闪身向左堪堪避开，又是双手钳制秦云宽瘦双肩，狠狠一把将他砸在墙上；秦云闷哼一声跌坐墙下，再没力气起身，不住闷咳着，含血沙哑道，“我打不过你。”

“听我解释……”

“我可说不过你。”

温天翊低头看着秦云，再次冷笑：“你这个叛徒！”

“我就说嘛，北平的爷，安的什么好心！”

秦云血也不擦，略微抬头，直视温天翊。

“在我死得不明不白之前请告诉我，我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死了见到我兄弟你就明白了！”

温天翊左手拽起秦云钳制他臂膀将他抵在墙上，右手扼住了他咽喉，死死盯着他寒声道，“你走后，送你的张宁失踪，几天后尸体丢在外面，我弟兄收尸就被顺藤摸瓜，日本人把他们全抓了！”

他手上不由自主加大力道：“秦子锋，我告诉你，原来组织对你的信任在老子这里就是个屁！现在组织已经撤销了对你的信任，杀了你还是大功一件！”

“咳……”秦云失神，艰难开口：“不是我……我现在跑不了，等我说完再杀。”

“听我说，温天翊……”

秦云无力抓着温天翊有力手腕的惨白双手已经冰凉，那双墨眸依然固执直视着他。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温天翊嗤笑着：“你……”

秦云还没等回复，手枪上膛声在身前响起，温天翊脸色微变。

“放开他！”

两步踏进的高哲苏举枪直指温天翊，斩钉截铁的一声冷喝。

汪惠站在高哲苏身后左侧，默默看着不做反抗的秦云，大黄狗蹲在她脚边；叶千帆站在高哲苏身后右侧，双手摁着伙计小李。

“你的同伙？”

温天翊也缓过神来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冷冷直视见次露出苦笑的秦云：“是国民党吧？”

“伪满警察厅的？日本人的走狗！”

“高哲苏，放下枪！”

秦云低喝。

“秦大哥！”

“他是要杀你！共产党要杀你！”高哲苏右手中枪举得稳稳，铿锵有力话语声狠狠：“这次他们真的要杀了你！你要相信我！”

“他们不信任你了！你还不要命的争取？！我信任你！国民党信任你！加入我党，一样是抗日！一样是救国！你还想不明白吗？”

“你快加入国民党吧，别他妈的立着‘无党派爱国人士’的牌坊碍老子的眼了！”

温天翊冰冷的扫了一眼高哲苏、叶千帆两人，不管直指自已枪口，又是甩手将沉默不语的秦云狠狠砸在地上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求饶吗？”

“你们两个，想要活的，是吧？那就给我老实点儿！”

高哲苏举枪的右手一颤，食指紧紧贴着扳机，叶千帆也不动声色向前一步。

“子锋！”

汪惠竟然径直冲了上去，焦急扑向任由温天翊动作的秦云，蹲着搀扶他坐起身后，抬头狠狠地瞪着温天翊：“你自已不信任别人就别指望别人信任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莽夫！”

温天翊果然看着扑上来的这么个小女孩愣住了：“哪儿来的小女孩儿，这是才几岁啊？”

“听我说……”

秦云勉强直身倚靠住身后墙面，又咳出一大口血，却也没有看高哲苏，终于嘶哑开口：“当时我离开的时间延迟，只是因为帮高哲苏的忙。”

“我走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从未向别人透露过任何威胁各位救国党派信息。”

“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