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噩梦初醒（2/2）

有血液的人。但法空能感觉到，在她的身上，有一股属于“人”的气息，慢慢地回来了。

再看牧严，他的身体惨不忍睹，伤口触目惊心！他的腰部缺了一个大口，鲜血虽然已经凝结，但大洞中仍然可以依稀看到跳动的脏器。左肩则整个消失，只有几条肌肉和碎骨连接着他恐怖的黑色鬼手。胸口处的那一剑更是触目惊心，黑色的异火虽然熄灭，却将他的胸口正中烧出一个大洞，若不是位置偏右了一些，恐怕就连心脏都已被烧穿！

法空看着他的样子，心中连连阿弥陀佛，不忍再看。这伤若是留在常人的身上，当即就已死去！

“大师……”牧严伸出血淋淋的手来，一把抓住法空，嘶哑地喊道：“放开我……”

“牧兄弟！你伤得太重了！”

“别碰我的伤口！这黑火触之即死，离他远点！”

牧严说罢，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将法空推开，任由自己摔倒在地上。他的心中清楚，这三个伤口要不了他的性命，但若是医治不了身上的黑火之伤，他才真的是必死无疑！

而更令牧严在意的，是那冲天而起的黑玄剑。

刚才，他虽然成功地唤醒了将死的苏寒青微弱的意识，但转眼间，黑玄剑强大的神识就再次取得了上风，甚至挣脱了束缚，完全获得了自由！那一瞬间，它本可以轻松取了自己和苏寒青的性命，甚至连虚弱的法空都能一剑带走。可是它没有！

这柄嗜杀成性的魔剑，竟然在最后一刻放过了三人，自己离开了！

牧严已经没有力气挪动身体，更没有办法抬头看看黑玄剑究竟去了哪里，或者说，他早就不在意了。若不是胸口被穿出一个大洞，半个肺部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还真想放声大笑的——因为他成功了。

对，他成功了！

他再也不是诛魔台上那个软弱无能的十六岁少年，再也不是积云洞中躲躲藏藏，畏畏缩缩的的无能男人。

他曾经在心中许下的承诺，他曾经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的人，他曾经立下志愿决不放弃的事情，此时，正在一件，一件，一件地被他实现。

两年了。

两年了！我最终在完全人还中找到了你，我最终在不可思议的敌人手中拯救了你。从那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深渊之中，我再次握住了你的手！

我做到了！

我不再卑躬屈膝！我不再渴望别人的恩惠和赏赐！我再也不会被别人的一句话操纵生死！在我的鬼手和长剑之下，在我掌握的强大力量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的人生！

你为何寻求力量？这就是答案！

这一刻，不仅仅是苏寒青的面容，另一个高大的，雄伟的身影，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在一片腥风血雨的黑暗往事之中，在锁妖塔上，在诛魔台上，他曾反反复复地问过自己同样的一句话：

“你想要力量吗？”

我要，并且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