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1）

姜清柔躬身闭目没有半点僭越，姬安瑶坐在最前，是大师尊，那洛灵雪自然就是二师尊。

只不过其中，有嫌弃师父的人，也有师父重视的人。

姜清柔并不笨。

能和府主一桌的人，能和师父关系好的人，大概也只有师父曾说过的首席。

「师父是从剑宗山上来的？是不是首席，也向师父学过了？」

「剑宗首席么，我也教了一点」

「师父，好厉害！」

「算不得什么，师父其实是被剑宗首席嫌弃的」

因为两宗首席都有面纱，所以姜清柔分不太清楚，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师父若是不在意的话，那她也不在意。

师父是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姜清柔拥有这份感情就已经知足，她会好好珍惜……

在姜清柔依次喊了一声“大师尊”“二师尊”后，气氛还蛮热闹的。

玖月微醺慵懒地品着云仙醉，全然一副看乐子的态度，有时还用尾巴揉揉白浔衣角。

洛灵雪清冷地移来眸光，还在贪吃。

姬安瑶长叹一口气，也不想追究什么，道：

“坐吧。”

白浔还以为姜清柔会自卑一些，没想到小白兔还是有成长的，倒没让他担心多虑。

不经意间瞥见师父对她的认可，姜清柔感觉心底都有些融化。

不过姜清柔对于自己的身份，还有自知之明的，她虽然是师父的学生，但还是坐在桌外最为妥当。

于是姜清柔坐在白浔身后一侧。

白丝双腿合拢地端坐，双手捧着剥好的灵橘，自顾自地小口尝着。

白浔感觉姜清柔有成为病娇的潜力。

之后玖月聊起了新品仙酿的话题，聊着聊着，姬安瑶黛眉蹙起。

“可乐？异域风味的那个？白浔你要是真想做这个……还不如回来剑宗好好修行呢。”

万般皆下品，惟有修行高——很浅显易懂的道理。

白浔摇了摇头。

“……干嘛？”姬安瑶有些疑惑，“实在不行就用天材地宝堆境界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以白浔的体质，需要消耗巨量千年灵材，才能达到普通效果才是了。

白浔只是不在意地笑，早已经释然。

“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殿下生来是要证道第九境的，我么，就在凡世当个教习就行了。”

“既然做的不好，那就更要努力去做啊……”姬安瑶语气嗔怪。

“不一样的。”白浔在说这两种事的性质。

“以前的时候，初入修行，什么诀窍都不明白，就想着在黑夜里摸索，时间足够了总会摸出熟悉的路来。”

“那时殿下还是第四境，我也只能仰望殿下的背影。”

“也试着更加去努力过，但等到时间足够了，却摸出一条「我根本不适合修行」的路。”

“现实么，认清了。”白浔笑容释然。

“我也早就想通了——既然总会有不适合修行的人，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姬安瑶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

但下一次的呼吸，身为剑宗首席的倔强，还是让姬安瑶追问。

“……天道如此，无可奈何了？”

天道、命运、人生……这三个紧紧联系在一起，有些人生来高贵，也有些人生来卑微。

“公平是人定义出来的，没有什么必然公平的事。”

同样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才是天下的真理，残酷的现实。

白浔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脸颊。

白浔笑容很温和，却伤到了姬安瑶的心，“殿下就当我的修行天赋，全都给到殿下身上了吧。”

“……”

姬安瑶对白浔的温柔无话可说了，“还真是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