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1/2）

江沅闭上眼睛，眼前的黑色逐渐清晰，一条由无数半透明砖块构建而成的通道出现在这片漆黑的尽头，这些半透明的砖块里流动着无数组不知道起点的输入数据序列。

赛博空间，独立于三维空间的第四维度，被赋予了神圣意义的人类维度，嘛，这只是大部分人的一种说法，至于这个特殊维度到底有没有和三维齐平的资格，江沅也不想去了解。

江沅认为，我们如今生活的世界是处于三维空间内，仅凭人类的认知，暂时只能触碰到这一点。人类至今都在摸索比三维高一维度的四维空间。但是排除长宽高外，我们的空间还可以由什么组成，人类肉眼所无法观测到的四维究竟是什么，这一问题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时间，空间运动产生的概念，但是时间和空间具有着完全不同的属性，并且如果脱离了空间的运动，时间也将毫无意义。就算时间是一个伪维度好了，而在科技高度发展的新世界，人们通过对于人类意识的解析，与人类目前所掌握的高度信息技术，实现了人类意识空间的可视化，通过技术实现了将人类由三维生物转变为四维生物，对于这样的新人类来说，人类的意识空间就好似独立于长宽高之外的特殊维度。

而在新时代，有很多这样的新人类，他们自由穿梭在由赛博空间构成的全球网，创造了一个属于新人类的国度。

这个维度没有民选政府，没有道德权利约束的成文法典，所有人的发声运用的不过是自由言说的权威.。它不在地球世界上的任意一个国土疆界之内，在这个维度上的人类自然不受地球上的种种法律约束。赛博空间由交易、关系和思想本身构成，它们像一道永恒的波浪，在我们的交流之网上部署着。人人都可以进入这个世界，而不必考虑由种族、经济力、武力、出生地而来的特权或偏见。人人、处处可以表达他或她的信仰，无论这种信仰是多么古怪，而不再害怕被强制沉默或强制一律。所有关于财产、表达、身份、迁徙的法律概念及其关联对赛博空间不适用。这些概念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赛博空间没有物质。

这就是新世界，属于新人类的世界。一个只属于理想的乌托邦世界。

而江沅，就是这无聊的新人类的一员。

大概是受飞机的影响，江沅始终无法走出这条链接赛博维度的通道。

江沅不禁皱起眉头。

“小弟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江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的欧洲面孔和一双淡蓝色的瞳孔。

她穿着乘务员的制服，据江沅了解，这架飞机上的乘务员除了一位德籍的女士，其他都由智能机器人替代。

负责与江沅这种乘客交流的，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不要紧，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江沅示以微笑。

“真的不要紧吗”眼前的乘务员瞳孔中露出关切的神色：“从你刚上这架飞机我就关注你了，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姐姐吗。”德籍的乘务员小姐温柔的说道，她讲的是德语，但是她的肩上有一块显示器用英文和中文实时翻译了他说的话。

“不是，她是我刚交的朋友。”江沅也用英文回应了她。

“是吗，那你的家人呢，难道你是一个人吗。”可能是因为江沅此刻看上去是个不过13，4岁的小男孩的缘故，这位年轻的乘务员格外地关心他。

“谢谢，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江沅回答。

这位年轻的小姐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祝你旅途愉快，再见。”

“再见。”

江沅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诗煜月，她仍埋着头，一副在研究着什么的样子。

似乎是注意到江沅的目光，诗煜月放下稿件，瞥了眼江沅。

“怎么，需要姐姐的帮忙吗，小弟弟。”

虽然稿件挡住了眼前这个人的下半张脸，但江沅仍能感觉到她在笑。

江沅转过头来并未过多言语。见江沅并未接话，诗煜月也是略觉索然。

……

“尊敬的旅客们，飞机即将降落于羽田机场。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平衡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江沅将两只手枕在脑袋后面。瞳孔微微放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和周遭环境的变化，机舱内人们的嬉闹声像是被下了静音的指示，只有动作没有声音。而此刻在江沅的感知下，他想要听见谁的声音，谁的声音就会被他接纳，而那些在嘈杂环境下本来完全注意不到的声音此刻却异常清晰。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频率不一的呼吸声……时间也在他的感知下放慢了脚步。

“哒、哒、哒。”这是空姐的脚步声。

“砰。”这是盘子与盘子之间碰撞发出的声音。

“滋滋。”这是某一个漏电的蓝牙耳机发出电流声。

“咔擦。”一个突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