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他背负一条人命，只蹲了短短三年大牢，也是多方使力用劲的结果。

虎贲军老首长自不必说，可军事法庭独立自成体系，并不能直接插手，只能侧面影响；楚家虽然也为报德，四下打点，可在军内并无任何根基。

而老鬼却有一身通天的本事，连皇室的霉头都敢触，可见军政商根基有多深厚，想来他也是用了不少力。

老鬼点了点头，他做人虽然以排忧解难为乐，但却从不把恩情挂在嘴上，那样挟恩图报反倒是落了下乘，并不符合他对人长线投资的理念。

可若是对方知恩领情，那就说明明白并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反倒是更具有投资价值。

老鬼也不否认，也不肯定，反倒继续开口“用我的名片来订包厢，倒真是第一次，你小子每次都是给我惊讶啊！”

曹泽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地大观不是您开的吗，一座难求，就想到了您的名片。鬼爷，我吃饭可是付钱的哦，不占您便宜！”

老鬼却是乐了，“你小子还跟我谈钱！”口气却是一转“听说刚才发生了点冲突，我把那几个冒犯你的小崽子都剁了手给你赔罪。”

江湖人称“鬼爷一怒、流血千里”，楚乔早就听闻爷爷语焉不详讲过，老鬼这人红黑白通吃，听闻他这句似乎动怒的口气，瞬间紧张了起来，竟是倏地一下直直站起身来，“鬼爷，曹泽若有冒犯您，我替他向您赔罪！”

鬼爷却是憋不住笑出了口，一手指着曹泽“你小子倒真是好福气啊，旁人都是英雄救美，你倒是美人救英雄，我还没说什么呢，这小丫头就要回护你了。”

又朝着楚乔笑呵呵道，“这是楚家小丫头吧，楚必达那老头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我老鬼的坏话，能把你吓成这样子呢？”

曹泽也是尴尬一笑，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转身来一手就搂向了楚乔的臂膀，向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扶着她坐下，入手之处、光滑细腻、手留余香，曹泽一时倒也舍不得撒手了。

却还是嘻嘻哈哈着：“鬼爷，您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急匆匆想要订包厢，也没有先拿出来您的名片。反倒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只是按规矩办事。我向您赔罪，就别怪罪下边人了。”

老鬼却是哈哈笑着，“那就看你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却又和曹泽扯起了家常，“老程那家伙，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程不识，我看他识人最准，尤其是看准了你小子。”

听到程不识的名字，曹泽肃然起敬，这就是虎贲军的大帅，正是一直提携扶持曹泽的老首长，在他心中如亲如友、如师如长，心头也有些哽咽“老首长还好吗？”

老鬼却是不满地道，“好不好你自己不会去看，用得着问我老鬼嘛？”

曹泽沉默了一会，“我有负程帅，实在无颜再去面对老人家。”

老鬼叹了口气，“你们一老一小倒真是怪胎，老程最得意的门生弟子就是你，却偏偏嘴硬得很，让你扒了这张皮就不要再来见他。结果你出狱那天，我陪着他一大早就站到塔哨上，望着你一步步跨出狱门却死活不肯下去。你小子明明最牵挂老程，出狱之后却连老程的门都不愿登。”

曹泽还是沉默，程帅的恩情自己永生难报，丢了这张皮，他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程帅的栽培。过了半刻，才斩钉截铁道，“等我混出个名堂，我一定负荆请罪。”

老鬼摇摇头，看向楚乔，“那辆红色的大奔是你的吧？”楚乔听得朦朦胧胧，却又好似明白了什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却是伸出了左手，紧紧握住了曹泽还攀在自己小臂处的手掌，想要给他传递一些安慰。

老鬼又笑了，“你小子，见色忘义，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老娘！”

曹泽尴尬笑着，“鬼爷，大恩不言谢，曹某记在心里了。”

老鬼站起了身“好了好了，老鬼我看你们俩撒狗粮看得着实难受。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等你小子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说罢又故意板起了脸，“下次来天地大观报名字就行了，再别拿我的名片出来，我老鬼丢不起这个脸，名片第一次被人用来订包厢！”

曹泽顺势牵起了楚乔的一只柔荑，站起身来恭送老鬼出门，“鬼爷慢走！”

送走了老鬼，曹泽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了紧握住的柔荑，松开之际竟然鬼使神差在楚乔的掌心用手指划了一个心的形状，一片旖旎浮现上了楚乔的脸庞。

今晚这一幕着实让楚乔心绪起伏不定，这个男人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她一步步去解开；可每当解开第一步，就发现还会有更大的谜团在等着自己。

此刻她并不愿去解谜，知道临别即将到来，她只想静静呆在他身旁，夜色之下的天地泉，微波荡漾、光怪陆离，在这川流不息、追名逐利的闹市之中，闹中取静、格外难得。楚乔想得不由得痴了，竟然慢慢靠近了身子，斜依在了曹泽臂膀之上。

曹泽也是难得安静下来，在泉水折射的光影迷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