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不料这还只是开胃菜，老斯基扬起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灯光暗了下来，身后的军乐队鱼贯而出，天鹅湖的曲调随之而响了起来。

曹泽心中更是不解，老斯基搞得是什么鬼，莫不是还有芭蕾舞表演？这和眼下这一幕的氛围确实格格不入啊？老斯基又是神秘一笑，“曹，这可是东方歌舞团最好的保留节目！”

宴会厅前帷幕徐徐拉开，一群洁白如雪的天鹅们，踮着脚尖缓缓而入，随着钢琴被用力按下发出的一声长鸣，在空中跳跃着旋舞！

可曹泽不禁张大了嘴巴，因为洁白如雪的天鹅们，身着的芭蕾舞服，竟然是镂空的！一坨坨汹涌的波涛在空中乱颤；而芭蕾裙下，竟然再未着一物！

老斯基臃肿的脸上浮现出男人都懂的神色，笑声更是满意了起来，“曹，这样的芭蕾舞第一次欣赏吗？”挤了挤眼神，“这可是乌克兰的绝色，晚上我安排你们好好交流一番。”

说罢举起了斟满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不待曹泽举杯，却看到老斯基一侧身材颀长、深颧高梁的毛妹，接过了老斯基手中的杯子，一个满是诱惑的眼神徐徐扫过，继而一只手伸向自己晚礼服前，掏出了被束缚包裹的两团波涛，伸向了老斯基。

继而在曹泽满目惊讶中，将琥珀色的伏特加顺着高深的颧骨缓缓浇下。酒液汇聚在这沟壑当中，并未洒出一滴来。而老斯基却如痴迷母乳的婴儿一般，伸出了满是胡茬包围的油嘴，埋嘴于沟壑当中，用力一吸，只听得吸溜一声，尽数入口。

饮罢还咂了咂嘴，朝着曹泽猥琐地一笑，“达瓦里希，这就是华朝人所说的高山流水吗？”“这还是一个华朝商人所教我的。”

曹泽只感到不堪入目、心内不屑，更是痛恨教老斯基高山流水的那个败类同胞。这几年，华朝富豪权贵们，奢靡之风渐盛，虽不似古时王恺石崇斗富那般，却也想尽花样纵情取乐。

高山流水还只是一般的花样，还有什么俄罗斯转盘、鳝始鳝终、深水炸弹之类更为耸人听闻的玩法，将个人的肆欲纵乐建立在对异性乃至同性的侮辱和践踏之上。谁承想，这股子歪风邪气竟然东风西渐！

纵然曹泽再如何和光同尘，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突破自己底线的行为，他虽知这是老斯基的一番好意，但这样的好意他着实接受不了。

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和愤懑，却是自己拿起满满的一杯伏特加，推开了想要为他表演高山流水的毛妹，站起身来，往口中用力灌满，狠狠摔下了杯子，“达瓦里希，我希望和你聊聊！”

杯子碎裂的声音，惊起了一座莺声燕语，毛妹们惊声散开，台上的芭蕾舞者却似是不觉，依然以少得可怜的衣着，在空气中如天鹅一般起舞。

方才还是一脸迷醉的老斯基也抬起了头来，像是意料当中一样，笑了笑，“曹，你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毛妹们退了出去，自己也站起身来，领着曹泽走出了别墅。

夜空当中，繁星点点，秋日的冷风，吹来太平洋的海腥气，曹泽跟在老斯基的身后，脚踩着尚未枯黄的草坪，漫步在白桦树林围起的林荫道上。

两人俱是沉默，曹泽正待开口，老斯基却率先张开了口，“曹，你知道吗，我很羡慕我的爷爷，也很羡慕你。”

他口中的爷爷，就是曾经参加过卫国战争，追随朱可夫元帅，在钢铁洪流中一路向西，直至将红旗插上柏林帝国大厦。只是临近晚年，目睹庞然巨物一朝崩塌，最后自杀殉国的老达瓦诺夫斯基将军。

“他们那一辈人，有一种坚定的信仰，有一种天生的使命，他们可以把毕生的精力和追求融入其中，历经劫难而愈加充实、经受磨难而矢志不移。虽然他们追求的理想失败了，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目标在今天看来是多么不切实际，可是他们却过得充实而幸福。”

曹泽沉默了，他对老大瓦诺父斯基将军同样充满了一种敬意，此刻他只有倾听。

“可是我们没有了！曹，你知道吗？我没有了！”老斯基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充满了一种悲愤与失落。“我为什么从莫斯科来到西伯利亚这种苦寒之地？你知道吗，曹？”

曹泽摇了摇头，“是因为老将军去世了吗？”老斯基的语气陷入了一种不堪回首的沉痛，“20岁那年，我和爷爷一样，对这个庞大的帝国充满了无限的热忱与信仰。也因为根正苗红的缘故，我是莫斯科近卫军中最年轻的尉官，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和爷爷一样，终身为这个信仰而奋斗。”

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自嘲，“曹，你不会相信吧？如今靠着倒卖国家军火，整日沉浸在伏特加和女色当中的我，也会有当年那般的热忱与天真。”

“直到有一天，当我在东柏林的街头休假时，想念家乡的味道而走进了一家海品店，打开了一盒普通鲱鱼罐头，你知道里边是什么么？”他的口气重新激愤了起来，“是鱼子酱！”“他们将鱼子酱伪装成鱼罐头走私出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老斯基的语调已经露出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