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

“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老斯基的眼神中露出了困惑。曹泽心中对老斯基的遭遇抱有十二万分之同情，也不禁想要宽慰他一番：

“什么是信仰？这个世上，有像你爷爷那样的人，他们高尚而纯粹，曾经为了创造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理想世界而奋不顾身，那固然是信仰，固然值得我们崇敬。”

“可是你也看到了，贵国曾经有位哲人说过，通往地狱的道路通常是由通往天堂的冲动铺就的。贵国的历史也一再证明了这一点，造就人间天堂的冲动，往往得到的却是人间地狱。这点，你爷爷及其战友们的经历，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曹泽并没有引申开来阐释，对于毛熊权贵家庭长大的老斯基来说，对于曾经慈父治下的罗刹国历史并不陌生。

“与这样的信仰相比，哪些看起来更加卑微的信念同样值得人尊敬。每个人都努力地活着，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活得更好；由此及彼、由己及他，逐层推陈开来，同时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家人、朋友活得更好；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周边的人活得更好。”

“这样的信念同样值得人尊敬。比如你，老斯基，你送了儿子去枫叶国学习法律，希望他在一个更为充足、富裕、平和的环境中成长生活；这同样值得人尊敬。”

“并不是哪些遥不可及的目标才叫信仰，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同样也是信仰。”“换做我是你，在你的环境中，我也会是同样的选择，别无他法，人是被环境塑造，被历史推动的。”

最后一句，曹泽却是说了违心话，他心内虽然同样老斯基的幻灭，却始终认为还是有更好的选择，比如他在一个并不纯粹的环境中，虽然和光同尘，却始终不改本心。

他只希望这番话，能够让达瓦诺夫斯基的心稍微宽解一番。老斯基沉默了片刻，“谢谢你，达瓦里希。”接着又笑了起来，“那你又为谁来找我？”

曹泽心知，这就是切入到正题了，“老斯基，我也坦然告诉你，曾经我找你，只是因为我的职责所系，我需要完成任务，需要从你这里获取武器。”

“如今我找你，同样是需要武器，却不是因为职责的原因；而是为了我的一个兄弟。”

这下轮到达瓦诺夫斯基吃惊了，“为了你的兄弟？”

“是的，我的一个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是非洲某个国家的酋长之子，如今陷入了战乱之中，需要军火的支援。”曹泽补充着着，“因为花旗国的干预，他和他的家族陷入到了危险之中。”

提起花旗国，老斯基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矛盾，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矛盾。对于他们来说，花旗国是这个庞大帝国近百年的生死敌人，帝国的崩塌也是在花旗国的颠覆之下，他们有着与生俱来刻骨铭心的仇恨；可是另一方面，花旗国也是他们无比向往的人间天堂。

毛熊的政客、军头、大鳄们，无论口中多么坚定的反花旗；可全无例外将子女送往花旗去求学、工作、生活。曹泽理解这种矛盾，华朝不也如此么？

他继续道“这是你爷爷一辈终生视若仇寇的国家，你难道甘心看着他为所欲为么？尽管我们不能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但至少，我们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达瓦诺夫斯基却是笑了，“你是代表你的非洲兄弟，还是代表华朝？”曹泽无奈地摊摊手，“我代表不了华朝，我只能代表我的非洲兄弟。”继续补充道“他们曾经找过华朝，可是被拒绝了；也曾经找过贵国，同样被贵国拒绝了。原因你懂的。”

老斯基不屑地吐出一句“一群懦夫！”不过谈起了生意，达瓦诺夫的胡子翘了起来，眼中闪过精光，“需要我做些什么？”

曹泽却道，“以往我们的交易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我带来的可是大订单。我至少需要一个团的火力装备，而且这还是先期的需求。”

“无论是贵国官方还是你的私人渠道，只要能够拿到军火我不介意交易的对象。”

他继续道“如果是贵国的官方，那就意味着你们将势力重新伸向了非洲；如果是你个人，想想如果拿下了一个国家的军火供应，这将会产生多少的财富？”

曹泽却是继续道“我当然更希望是后者，也是为你考虑。若不出意外，恐怕你也就准将军衔在这里退休了。”

“你想再往肩膀上加几颗星星，现在又不是战时，不是靠军功说话的；需要多少关系网络和金钱支撑，想必你也清楚。”

他充满诱惑地声音道，“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仅凭你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的订单，但是你可以通过这张订单，将无数人绑在你的战车上与你同进同退。甚至可以成为一方军头都未可知！”

最后这一句话却是戳在了老斯基的心坎上，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毛熊军内的清洗也是厉害，他如今只是攀上了硬汉大统领远房亲戚的关系，才混上了这么个油水丰厚的肥缺。可若是一朝失势，很难不被人彻底清算。别说财富，就是性命也是难保。

而若是成为一方军头，手中握有枪杆子那就不怕，无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