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收拾停当之后，曹泽将垃圾捆成了包堆放在一边，牵着楚乔的皓腕，便绕着银杏树散起了步。秋风拂面、正适合彼此私语；银杏叶下，莫过于儿女情长。

这一日曹泽带给了楚乔太多的惊喜，也带给了她太多的好奇，她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曹泽的过往，了解她所未知的曹泽：“你以前来这里野外训练过吗？”

曹泽点了点头，将虎贲军内的经历简单介绍了一番，着重挑选了训练和执行任务时的趣事，逗得楚乔咯咯娇笑个不停。

当楚乔听到东坦国部落王子被曹泽骗着脱光衣服，融入到沉沉的夜色中去那一幕，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伸出葱指就要掐曹泽“你太坏了！”

犹豫了半刻，楚乔才怯生生地问道，“那，那你杀过人吗？”

曹泽的眼前浮现出第一次执行任务，子弹射入死刑犯的胸腔内，激出喷涌一股热血的场景；对于即将上战场的新兵来说，执行枪决任务是必备的一关，就是让他们从此适应死亡、看淡死亡。

又浮现出情同手足的战友，在境外被敌方狙击手击穿脑颅后瞪大了的眼神；自己满怀悲愤单枪匹马穿梭潜行在丛林中，直到找到敌方狙击手将其手刃的场景。

楚乔觉察到了他眼中闪现出的不忍和痛苦，轻轻握紧了他的掌心，“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曹泽轻轻摇摇头，将这些情绪挥之一空，笑着道“没事情，当丘八的，哪里少得了打打杀杀。”

楚乔一声惊呼，心都提上了嗓子眼，忍不住问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曹泽淡然道“常在生死边缘走而已”，继而将袖子挽了起来，古铜色的臂膀上露出条块清晰的瓷实肌肉，却见得在肘部下方一条长长的疤痕，解释道这是在边境执行任务时，和境外暴恐分子短兵相接，伸出胳膊挡了对方一刀留下的纪念。

楚乔的眸子流出深深的不忍，仿佛能从他轻描淡写的话中感受到那种命悬一线、生死存亡的危急。忍不住伸出凝脂的玉手轻轻抚摸上了这道疤痕，继而将脸慢慢贴了上去。

曹泽感受到了佳人的担忧，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却是打趣道“这样的纪念在身上还有五处，你要不要都一一安慰一番？”作势就要撅起屁股来，他想要以这样的打趣来冲淡楚乔的忧虑。

曹泽的后背和腿肌部都曾经挂过彩，特别是屁股上更是有子弹擦过的痕迹，然而对一个真正的军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军功章。

楚乔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永远挂着一副笑意的青年男人，竟然曾经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听到他打趣的话又是心疼又是恼气，这个人总是这么没有正行，哼了一声，良久口中才悠悠叹道“那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挡住了黑暗。”

曹泽点点头，“和那些永远回不来的战友相比，我已经是很幸运了。”

楚乔继续问道，“当初怎么会想到弃笔从戎呢？” 京师大学堂和水木学堂是华朝最为顶尖的两所名校，毕业生在整个社会上属于天之骄子，即使是考古这样的冷门专业，也不愁有好的就业。

曹泽沉默了一会，像是回忆起站在校门口那个迷茫的自己，却是轻轻哼唱了起来：“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 班定远 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楚乔不自觉地跟着打起了拍子，曹泽身上洋溢着的理想主义的光芒，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却是已经很罕见了，她的双眸更是闪烁着迷离，怪不得自己能够对他着迷，不仅仅是因为报恩的心态，更多是被这股光芒所吸引。

曹泽牵住了她的手，良久才缓缓说出来，“其实我有事情今天想和你说。”

楚乔沉默地望向了他，脑中闪过一丝预感，她早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甘心于在天京城内平淡无奇的生活，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缓缓开了口，“你要去哪里？”

曹泽心内感叹这个姑娘的灵性，话不待说透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念头，“有任务去非洲，时间不好说，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楚乔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有危险吗？”曹泽不愿让她担心，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柔荑，笑着摇摇头“没多少风险，去做一段时间的私人顾问。”

楚乔当然知道这只是宽慰，曹泽去罗刹国搞了那么一大笔军火贸易，如今又要去非洲，去做什么不言而明，她的娇躯颤抖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泪珠不自觉就在眼眶中打转。

曹泽伸出臂膀将她拥入怀中，想要传递自己的信心和安慰，“不用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本以为楚乔会阻拦自己，却没想到在怀中的楚乔颤抖一番，犹豫之后却并没有小女儿作态，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等你回来，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曹泽嗯了一声，“我答应你，这是我的承诺。”

和楚乔这样聪秀的女子相处，不需要繁琐的语言去解释和掩饰，所谓的心灵相通就是这样。楚乔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捋了捋发丝，问道“什么时候走？”曹泽尴尬一笑，“明天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