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人类是勇敢的，是不屈的，只要看到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巴乌回到部落后，面对族人们的询问，他又用泥板，在正反面画了两幅画。

第一幅是无耳之人出现，在巨兽威胁的情况下赠予巴乌一把匕首。

第二幅是巴乌拿着匕首杀死巨兽。

仿佛儿童的简笔画，很简单，但却给了部落族人们巨大的信心。

“看来是神明一直在注视咱们啊。”

有人这么说。

巴乌只是怀念地点点头，没有多说。

半年后，部落终于迁移到了温暖的南方，部族安居乐业，越加壮大。

又三十年。

从原来的一百多号人逐渐发展到一千多人。

犬人部落附近的地盘已经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人口了。

于是他们选出了两个新的领袖。

一个带着第二幅泥板画，带领一部分犬人北上，寻找祖地。

一个留下了第一幅泥板图，担任此处部落的首领。

犬人族群越加壮大。

又十年。

巴乌已经十分苍老了，不能狩猎，甚至不能打磨武器，只能和小孩一样做一些可有可无的活计。

作为曾经战胜巨兽的第一代部落首领，巴乌得到了很大的尊敬，退掉首领之位后被尊为神明祭司，专门与神明沟通。

可惜，自从那年以后，无耳之人，也就是神明，再没有出现过。

要不是腰间那把匕首依旧光亮如新，巴乌甚至以为那就是一场美好的梦。

“祭司长老！”

一个高大威武的年轻人步伐矫健，走进了巴乌的帐篷。

“最近野兽侵扰，族人不堪其累。你说该怎么办？要不要求神明出手？”

巴乌浑浊的眼睛对上了这个名为各波坚毅的眼神。

“人呐，总是要靠自己的。失去了胆魄，动不动就祈求神明庇佑，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巴乌这么说，各波也不恼。他也明白这个理，但是自从见了三年前那场灭族之灾被神迹轻而易举的解决后，免不了有些依赖。

“但是，如果让族人讨伐的话，伤亡会很大的。”

“伤亡大？有多大？”

“一千个战士，最少要折损一百多个。”

“才一百多个？！”巴乌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四十年前，我带领族人南下，男女老幼加起来才二百口人，来到这里时就剩下一百多口！要不是最后的那个巨兽太厉害，我们根本不会求神！

现在的年轻人都失去勇气了吗？那不如让野兽吃了，反正胆小鬼在森林里是活不下去的，早死早超生！”

巴乌骂骂咧咧的，各波无奈地退了出去，暗道老头顽固。

不过也没办法，一直依赖神明也不是好事。

想通此处后，立即召集战士，主动出击，准备将不知从何处迁移而来的野兽群驱赶出去。

见各波走了，巴乌才消了气，摸着腰间的匕首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长叹口气。

“这把匕首到底会将我族引向何方？”

巴乌已经能推测出来几种结果。

不外乎是族人滥用匕首的力量，落在好人手里还好，要是落在坏人手里，那无异于一场灾难。

还可能导致族人好吃懒做，一味地依靠匕首的力量。三年前，上万只野兽从东边迁移过来，一部分闻到了人的气味，过来袭击。

那时半数战士出去讨伐巨兽，巨兽虽然没有巴乌遇到的那只厉害，但也不弱。

只剩下半数战士留守部落，那时候野兽围攻，差点灭族，还是巴乌重新握住了匕首，获得了力量，驱散了野兽。

人们都欢呼是神明庇佑。

想到这里，巴乌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我已经寿命无多，我就出去走走吧。”

三年后。

巴乌苍老到难以下床。

临终前他召来新任部落首领、新任祭司和一名部落长老，分别交给他们一片兽皮，上面分别画了一副地图，说道：“这是神明给予我族最后的希望，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动用这份力量，否则，会遭天谴的！”

说完，巴乌驱散了所有人，温暖的帐篷内却弥漫着迟暮之意。

巴乌气息越来越弱，到最后神智已经不清了。生命之火熄灭的最后一刻，一股清风拂过他的面庞，使他有了些精神。

“你来了……”巴乌愉快的笑了，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站在自己床前，“你还是那么年轻……”

巴乌深吸口气，不然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笑道：“……依旧没有耳朵。”

“我有耳朵的……”贺阳心情有些不好，巴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一直依赖自己，感情深厚，就像是自己孩子一样。没想到白驹过隙，巴乌已经老成这个样子。

贺阳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伸手摸了摸巴乌的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