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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艾尼莉丝叫她起身，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请不要在意。我刚入行?和你一样，我甚至没有独自接委托的勇气。”

艾尼莉丝走了，羊乐犹豫许久，只说了一声对不起。

许梓倩其实觉得用不着对不起。

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不用工作也可?以拿到工资，本来他们是不用承担翻译费用的，但是他们硬要找一个翻译，那就是他们的错......

不是错。

毕竟工作嘛，自然是需要效率，她的效率也不错的吧，反正......又不是她的错。

但是她却很委屈......

*

“喂？”

这次电话接通，许梓倩并没有马上就回郁欣阳的话。

她现在不想打电话，只想默默地坐一会，可?是郁欣阳打电话来她不能不接，因为郁欣阳会担心......甚至她都怀疑，只要自己一开口，她就能听出?来自己其实很不开心。

许梓倩就是这样确信，几乎毫无道理地确信。

“嗯。”她许久才应。

“许梓倩？”

“我在。”她从床上坐起身，强迫自己正常开口。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不要不高?兴嘛。笑一个。”

许梓倩觉得郁欣阳在说笑话，人怎么可?能突然笑出?来呢？

“怎么笑？”

“就是笑啊。这样。哈哈哈。笑一个。 ”

“我不想笑。郁欣阳，别?这样。”

“笑一笑嘛。许梓倩，我喜欢你笑。梓倩，倩倩，小倩倩，笑笑嘛。”

“别?......”

“快笑......！”

“......”

在没办法笑的时候，许梓倩真的笑不出?来。

郁欣阳叹了口气，“羊乐欺负你了吗？”

“没有。”

“遇上事了？”

“没有。”

许梓倩走到桌前，在桌上摊开画册，盯着照片上结婚的女孩发呆。

“受委屈了？”

“......”

“谁欺负你了？”

“不是欺负。”

她知道无论是威姆还是羊乐的决策都是正确的，如?果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一个人有错，那错的人一定是她——没有职业水平的她。

“只是，有点委屈。但是委屈是不应该的，我自己的水平就是这样，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多少，跟不上大家是我的错。她们的决定也都是正确的。”

“她们因为你跟不上骂你了？”郁欣阳不再玩笑。

许梓倩摇头，“没有。”

“你还在那里做翻译？”

“嗯。”

“那她们难道？”郁欣阳顿了一下，她很聪明?，马上就明?白了一切，“她们把你辞了？”

许梓倩觉得如?果是辞退她或许会更好受一些?，“没有。”

“那就是找了一个新翻译？”

“嗯......交涉的公司找了另一位同译。我没有被辞退，但是被要求别?再进行?工作。他们说是我只负责纠正另一位同译的错误就好。”许梓倩幽幽地说。

......

通话沉默了许久，窗外斯德哥尔摩的街道正是晚高?峰，河边的栏杆前到处都是拎着公文包的人，窗外很吵，房间里却安安静静。

“我不会说什么安慰你的话。”郁欣阳平静的说，“如?果我说要别?人照顾你，估计你反而会更不开心，所以我不会说这样的话。”

“嗯。”许梓倩微笑。

郁欣阳真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

比起这些?忽视，她确实最接受不了郁欣阳说让别?人照顾她。

“但是我不高?兴。羊乐本来就不是诚心邀请你，她是想着能借到陈昱的能力。本来陈昱就说可?以去帮忙，她却还是这样，羊乐有些?不地道了。”

“我能理解她的做法。”

如?果是因为郁欣阳，她也会像羊乐那样伤害别?人。

“但不代表那是对的。”郁欣阳安慰。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笑了笑，“倩倩，我想你了。”

许梓倩再次把脚收到凳子上，抱着膝盖看?向?身前的画册。

“要不了多久我就回去了。这两天?很忙，但是忙完就可?以回去了。谈到这样合作几乎就敲定了。现在还没到20号，估计20号左右我就回去了。郁欣阳，回去我有事要和你说。”

“我知道。但是，不急......许梓倩，等我。”

*

又过了一天?的午后?，四合院东厢的房间里。

郁欣阳看?了一眼大门，见到拜访的人出?去，她深吸一口气，拿上书桌上的塑封资料，去了西厢茶室。

爸爸正在泡茶，她双手?放在膝上坐到爸爸对面。

“爸。”

“有什么事要求我？”爸爸笑了笑，“还是说突然对茶感兴趣了？”

“爸。是很重要的事。”

郁欣阳还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她很紧张，腿都一直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