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全场男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的瞳孔黝黑而又深邃，看不出是在看向哪里，却给人她始终在注视着自己。

不，还是有一个例外的。

叶青麟就没有看她，而是微闭着双目，气息平缓，竟然就这般入定了。

屈歌本来不过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作为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大叔，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识过。

然而向子瑜甫一出现，屈歌的眼睛便也同在场的客人们一样，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多谢诸位今日前来为小女子捧场，接下来给大家带来一曲《映江红》。”

很快就有手脚麻利的小厮搬上桌案和琵琶，向子瑜轻轻坐下，半身侧对着下方的看台。

这个朝向也是很有讲究的，虽然看不清全脸，却将她无暇的侧脸和完整的身段全部展现了出来。

她的身材有如一湾转圜顺滑的河水，流淌着令人舒适的曲线。

文人雅士们的眼睛顿时都直了......眼神中写满了......诸位琵琶爱好者，我们又见面了......

其实向子瑜的成名技艺是长笛舞，去年她曾得评价，“一曲长笛舞罢、场下千人恸哭，凄婉哀绝之处、世所难逢。”

只不过今日之景却是不太适合长笛舞，相反一首琵琶独奏，委婉清扬，柔弱中透露着坚定，似是有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味。

一曲终了。

屈歌不太懂音律，只觉得她弹得很好听，再看看身边，人人都已如痴如醉。

“她弹得很好吗?”他问叶青麟。

叶青麟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没听见。”

“嗯？”屈歌诧异道：“你是什么时候聋的？”

叶青麟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四周：“不会吧，你不会真觉得有人在听琵琶吧？”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同桌搭伙的一年轻男子突然开口道。

他又抬手一捂胸口，极为认真地道：“看见子瑜姑娘，我突然觉得我之前认识的女人都是庸脂俗粉......简直俗不可耐。”

“我好像遇见真爱了。”

屈歌：“......”

叶青麟：“......”

这人本来拼桌坐下之后，便一直与另一个同行的青年男子交谈着，时不时流露出猥琐的笑容，也不搭理屈歌他们。

没想到此刻却因为叶青麟的一句话，脸上露出了同道中人的神色，来了兴趣，开口攀谈起来。

只见这眼前之人，身着织锦玄衣，腰系团花镶玉的大带，领口绣着金丝线。样貌也还不错，长得浓眉大眼，面皮白净，一张脸颇有些英气。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男子哈哈一笑介绍道：“在下彭文轩，这位是我好友李三秋。”

“屈歌。”

“叶青麟。”

那彭文轩还待再说些什么，却听高台之上一小厮高声喊到：“今日幕选正式开始！”

紧接着子瑜姑娘便款款离场。

这时候，就有七八名身着长裙的妙龄少女，各自双手捧着一个垫着红锻的金盘，走进场间，挨桌走过。

文人雅士们纷纷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价值不菲的礼物，其中金珠玉器都是些最低级的。

屈歌有些疑惑：“要钱？”

一旁的彭文轩见状，笑着解释道：“多新鲜，你当这是义演呐？”

晃了晃脑袋继续道：“虽说这次主要是挑选入幕之宾，但同样的也是子瑜姑娘的亲自演出，自然是要意思意思的。”

李三秋也是煞有其事的说道：“是啊，更何况这次的择客可是有机会与子瑜姑娘深入交流的，这些衣冠禽兽们可不得铆足了劲往里冲。”

事实上，对于这个“递礼”的环节，客人自身是要比青楼还要热衷的。

青楼女子那是只要你花钱，就能够触及得到，一亲芳泽的。

而明月居这类的艺馆，可不是你有钱便能为所欲为的地方，正规的艺馆都是归教坊司管辖，换句话说是有官府背景的。

一般人自然是强硬不起来，否则少不得要去衙门里喝一杯。

但万事总有例外的时候，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若是艺馆里的清倌人与某位客人看对了眼，自愿共赴巫山，那自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是以，文人雅客向来都以能够成为某某清倌人的入幕之宾而引以自乐。

正说着话，两名少女已端着金盘走到了近前。

却见彭文轩二话不说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着精美丝绸的物件，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

李三秋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同样掏出一件很是精美的玉镯放入盆中。

侍女笑盈盈地走到屈歌身旁，静静地等候着。

就见屈歌双手拢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二两银子，搁在托盘上。

似是怕那女子误会，屈歌连忙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和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