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谁在乎呢？（1/2）

“好爷爷，您这边坐。”

招风耳把墨规引到处窝棚里，找来个木箱子翻倒，便是把“小凳”。

窝棚外，几个流民探头探脑，领没领过钱的都有，想看看能不能从这个阔绰少年手上再得几个子。

墨规不耐烦，扬手用妖力掀翻几个，剩下的才一窝蜂散去。

“何时那么大凶性？”

青影惯看不得仗势欺人的事，此刻见他逞强凌弱，出声教训。

“表哥放心，我手下有数的，最多擦破块皮，这些人不吓吓不行。”

“今晚回去抄经，收收性子。”

他两个在神识里传音，招风耳听不到，只觉得面前这位小爷好生奇怪，脸色说变就变，转头便苦得吓人。

“知道些什么，快说。”

“好爷爷，死的那几个小人都认得，全住巷子深处，平常有好活也会带着小的去做。”

“他们几个死前可有何不妥的？”

“好像没有，与平时一样，只是更瘦更虚些，在这鬼地方也不算奇怪。”

见对方收下三个银元却只知道这些，墨规火上心头，就要发脾气，又闻得神识内传来青影声音。

“这么问如何有用？且问他这些人死前常去何处，与何人为伍，说过何话，问细些。”

墨规照着问过，又按表哥指示再掏出五个银元，跟招风耳说若答得好，这些都归他。

“好爷爷，亲爷爷，小人这就想！”

招风耳盯着那五枚亮闪闪的迷人宝贝，心道只要多给他些，莫说问东西，就是打他一顿他也愿意。

这脏兮兮的男孩连忙苦思冥想，将那几个人死前种种，凡他知道的，都事无巨细一一表明。

“照你所说，这几个除了住得近，彼此间也无太多关系，只是因格外贫穷，所以常约着干活。这段时间，他们却一反常态，对做活也不上心，没事就往镇外跑？”

“正是。”

“他们去镇外做什么？”

“好爷爷，这小人确实不知道，您瞧，我前些日子在码头上砸伤了脚，这几天只能做些洗碗的活，与他们并不一道，话也说得少。”

听他说，墨规才注意到眼前人的右脚包着，似是不利索。

再问几个问题，招风耳都答不上来，让他带着去死者生前住所看过，没甚异常，墨规急着要离开这臭烘烘的污糟地方，却看见招风耳站在个窝棚前发着呆。

“磨蹭什么？”

“好爷爷，这窝棚住的是我一个朋友，平常做完活，这个点就该回来的。”

“你这朋友，与死了的几个关系怎么样？”

“也是朋友。”

青影闻言，让墨规叫招风耳再看看其他窝棚，果然发现好几个也未归的。

“墨规，翻几颗高品留影珠出来，放高处录着，我教你做些布置。”

“表哥，我的妖力，只怕用个三四颗就是极限了...”

倒是忘记这茬，青影叹口气，只得重新规划起来，心中不免发起愁：自己这表弟，聪明，也听话，唯独修行上惫懒，哪门哪道都不开窍，这百年竟只钻研气劲护身的功夫。

“以后在外面闯荡，总得多些本事傍身，不然打起架龟壳里一缩，又捱得住多久？”

这也怪不得墨规，在落龙涧里时，仗着青影圣子爷的名头，不管山上山下，又有几个敢来招惹的？

墨规不敢犟嘴，乖乖认错，由着青影给他制定起修行计划。

等他们从棚户区回到客栈，焚空早已在客房里等着，两方交流起各自发现。

在青影看来，这案子原不难办，只不过巡检司的拖延着，才死许多人。

“案卷太过马虎，除了死者姓名、发现尸体的时间地点，以及仵作验尸结果，旁的问询、走访竟一点也无。”

“阿弥陀佛，小僧也为这个气恼，可那巡检却说什么人手紧张，实在抽不出差役去调查。”

“罢了，明日我们一齐行动，去棚户区、码头再看看，打听打听。”

他们几个安歇时，棚户区里，有个赤着脚，蓬头垢面的瘦高男人，正双目无神，幽魂般走着。

招风耳住的窝棚在靠近巷子口处，傍晚时得了这么多钱，他心中亢奋得睡不着，听见外面响动，便推开当门用的薄木板偷看。

“王大哥，这么晚你上哪去？”

瘦高男人没回话，自顾自走他的路，招风耳想起那几个死去的朋友，心里紧张起来，起身出门想拦着。

平日里，王大哥对他不错，偶尔断了粮的时候还会分些馒头、稀粥接济。

没想到无论招风耳怎么晃，怎么喊，瘦高男人都没反应，如同故事里冲撞孤魂野鬼中邪那般。

“来人啊，来人啊！”

听见招风耳喊叫，周边窝棚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却没有一个出来的，只是开条缝，露双眼睛，就这么看着。

见实在挡不住，招风耳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