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巨龙（1/1）

怎么可以坐以待毙。

老猎人这一枪对上了拿条贯穿心脏的直线。而他这费力瞄准的样子，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最后最后的武器左手紧握，犹太迎着枪口冲了上去。他的目标是这条直线的另一个尽头。

究竟是谁能结束终局？好像并没有答案。

风元素重新回到了这片森林，流动的风带来犹太标记在各处的火药气息。可这气息本不可能聚到一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风元素的源头就在附近。也就说——龙回来了。

真实地感受那不断逼近的强大力量，犹太不禁感叹自身的渺小。

如果不涉及这项委托，不成为窥探巨龙力量的眼睛，那么一切会不会迎来另一个走向。

权利与欲望作祟是招致一切的源头。那些自认为的聪明人妄图掌控这股巨力，可他们那如肮脏下水道老鼠的气量根本不配。

“嘭。”

子弹射偏了，落在犹太左脚前侧。这倒不是老猎人“存心失误”，而是泛滥的风元素扭曲的本该击中的弹道线。

“可恶。”老猎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巨大的阴影掠过天空。

庞大的气流动荡了空间稳定。基准线被扭曲成乱麻，这使得无论是投掷物、还是枪弹，都失去了意义。

巨龙在愤怒。这是显而易见的。风元素的泛滥会使得气流以不规则的形式变换，而现在气流却开始压缩——直至成为风刃。

稀里糊涂的，龙成了救命恩人，致命的一枪被它无形破解。可犹太没有选择抓住机会贴近老猎人，因为现在的环境变得更棘手了。

再待下去就如同钻进遍布荆棘的笼子，但犹太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惊诧问出了口：

“你们成功了？”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老猎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在犹太和不断增加的风刃间徘徊。

“不过，你得活到我们下次再见了。”

犹太看着老猎人收枪往森林深处跑去。这莫名其妙的转变没有一点儿轨迹可循。

森林深处只有一个生物，那就是失去孩子正处于暴怒中的巨龙。老猎人没有屠龙的本事，他连做巨龙的食物都不够格。

“给我答案啊，混蛋。”

风出现了，在风元素的灌注下，大羽的情况也有所好转。索尼也得知了巨龙的回归。

“风……风元素，我又……感受……到了。”

“大羽坚持住。”索尼连忙打断大羽，希望他尽可能地维持清醒的状态。

“龙，它……回来了……”

心脏好像被巨力紧握，索尔的脑海只余下两个字，其他的念想如同玻璃般破碎掉了。

犹太……

他回不去了！

索尼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林荫已经漫过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心脏停止了跳动。

犹太……你还能活吗？

“咳咳……”风元素补充下的身体机能只是被泵入了能量，大羽的精神再次衰弱下去。

这提醒着索尼必须以更快的速度离开落日森林。

危险的气息从森林深处向外蔓延，寂静的力量在外不断扩展。呼吸声，风吹树叶摇摆树丛的声音……甚至索尔还听到汗水落下触碰泥土的声音。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潮水一样自由地冲击礁石。空气也变得黏稠，好像身体装进了流动的糖里，除了机械的运作，再也找不到一点生气。

逃出去，我要逃出去。

泛滥的念头就快要占领了索尔的意志顶峰，那巍峨的山巅上有着一个伟岸的身影。

它的头颅高傲地睥睨下方，宽广的巨翼扬起，随时都可以翱翔云霄。顺着脖颈而下，是覆盖着坚甲的利爪，爪尖还流淌着青灰色的光。

龙，以一种未知的方式，对索尼的精神世界进行侵染。甚至这种侵染还在快速地同化索尔的精神世界。

逃，快逃…快逃。

意志宛如风中残烛，索尔的感受接近虚无。但龙与他的距离正在缩短，每分每秒里，他的意志也逐渐透明。

嗬嗬……

揭示着夜晚来临的黄昏映入眼帘，透明的意志像是注入了燃剂，猛地夺回整个精神世界。

龙也在意志力量的突然爆发中粉碎，身体也不像刚才那般晦涩，行动自如但疲惫深种。

索尼清晰地看到残阳即将用最后的红色告慰着天灵。西方的苍穹褪去昏黄的西装，穿上殷红的礼服。

城镇宛如少女向自己勾起了指尖，只要迈进那砖瓦堆砌的世界，身后的一切都会被隔离在外。

大羽能得到治疗，自己也勉强活了下来。

活着，真是一件平凡而又伟大的事情。可这愚蠢的脑子该死地想起了丽斯和索尔。劫后余生的喜悦，就这么一文不值地冲散了。

赶到医馆门口的时候，索尼背着大羽倒了下去，双双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