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终章 生锈的雨天（1/3）

秦止并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还会维持多久，就像梅雨季节的天气一样，淅淅沥沥的小雨总是下得没完没了，清晨拉开窗帘的时候，太阳永远都不会升起

每当这个时候，秦止就会拉开窗户，任凭细腻又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雨水落地的声音总是会让人惆怅。显然这样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甚至会让人不太期待明天，想到太阳升起的日子将会遥遥无期，很难不陷入一种悲伤的氛围中。

斧子鬼和秦止在“安全屋”的日子，几乎每一天都是重复的，早上的速溶咖啡让人在清醒和再次昏睡之间徘徊，那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咖啡因，很难起到它的作用。

那张嘴总是喋喋不休地教自己做事，你应该少放一点味精和酱油，我喜欢番茄酱，诸如此类，不知疲倦般的永远不会停止。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做。”

秦止无所谓是否1把身体交付出去，甚至灵魂永远沉睡也没关系，除了死亡她暂时还无法面对，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可以接受了。

“嗯，怎么说呢，你知道的，我根本应付不来。”

它有在认知地扮演人类，并且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老实说这样很难得，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显然这样平静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要是都过分习惯舒适的生活了，在面对危险时的反射神经将会变得迟钝起来，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秦止道：“我们要时刻保持着危机感。”

“没错我们对我们的大脑进行锻炼。让我来指导你做完这些数学题……”

它甚至都没有大脑，秦止完全无法理解它在用什么思考着眼前的一切，是用它洁白而锋利的牙齿吗？

梦里的电话铃声是频繁的，一次又一次地让秦止在熟睡中醒来，那是避无可避的催促，在家的这些时日，让秦止一度认为自己将要与外界失去关联，明明这是内心所渴望的，但是当那一天真的要来临时，只剩下不知所措……

“你最近走神的厉害。”

他们明明是在共用一个大脑，斧子鬼大多时候仍然猜不透秦止在想什么，特别是她大脑放空的时候，明明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连失焦都不曾有过，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是空洞的也是深邃的。

“我不知道。”

秦止总觉得这种话说得太频繁并不是一件好事，总像是在逃避责任一般，事实上她从不曾那么想过，包括一些生理上的走神，你要知道，那绝不是她所希望的，她甚至有在尽力避免这件事，看起来收效甚微。

“可能是考试压力太大了。”斧子鬼已经完全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在安慰谁。

楼下那辆黑色的车已经停在那个位置很多天了，里面的人倒是换了很多次，偶尔在秦止眺望远方时，会来一次紧张的视线碰撞，秦止猜想对方应该要比自己更紧张一点，斧子在家1几乎暴露了它所有的劣根性，总之他不愿意隐藏自己。

并且表明自己并不喜欢丝巾之类的东西，丝巾会让它喘不过气来，天杀的，它居然还需要呼吸，那张可怖长满牙齿的嘴巴会出现在她身体的任何部位，显然它更喜欢秦止的脖子，如果视力差一点，距离远一点，似乎秦止的脑袋和身体将会隔着一段距离，如果碰巧角度差一些，你将会看到十分恐怖的画面，如果不做好心理准备，将会对心脏很不友好。

秦止道：“你已经够对他们友善一点。”

“你要知道我已经很努力了。”

该死的，她居然听出了委屈，这绝对是虚假的表象，毕竟当它吃掉其他人的脑袋时，可比现在从容得多。

斧子鬼道：“真希望那些人能早一点消失，哪怕早一秒钟也好。”

那种平静又冷漠的杀意像洪水一般喷泄而出，一旦出现了这种可怕的想法就很难挽回。善和恶从此将会不断地做斗争，秦止现在只能祈祷那些人不要做得太过火，不然她是在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身体里从一开始就居住着一个强大而可怕的鬼怪，虽然它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智的，但保不齐哪天就会失控。秦止相信，不会有人想看一看失控后会发生什么。

斧子鬼继续道：“我有预感，那一天马上要来临了。”

“你是在担心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那么你做好杀人的准备了吗？”

秦止听到这话时，心脏短暂地失去了跳动的节奏。她仍然试图辩解着。

“他们可是人啊。”

但自己已经不是了，现在的自己和鬼怪也没什么分别，他们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还会容忍自己多久呢，那些不同将会以百倍的方式被放大，这话说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失声，该死的，那天迟早会到来的。

逃亡的第一天。

“你们人类的武器还是很顺手的嘛。”

它们实在很好用，省了很多力气，又是那要命的丝巾。

“你可以待在里面。”

此时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绝。大巴车颠簸，意料之中的晕车难受得让人想吐，秦止没有晕车的好习惯，当然现在忍受痛苦的也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