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万妖窟？（1/2）

和其他人懵懵懂懂地被光门卷入、凭空承受无妄之灾不同，陈就却是有了提前准备的。

早在两个星期之前，他就连续几天梦见，一扇巨大的光门凭空出现，光门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但出现的地方每次都不一样。

陈就也是去过不少地方的人，他在梦中辨认光门出现的地方，有几处是清晰无误的：沪市的徽京路，长安的不夜城，钱塘的西湖边，都是人流量巨大、钟鸣鼎食之地。

之前已经说过，最近一年来，陈就经常梦见一片从未踏足的土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玄奇的世界中，他或被动或主动地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种种隐秘，以梦醒之后的零星记忆的方式。

他相信自己在冥冥中与那片土地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尤其是，自己还在那个世界里，听到了那个声音。

本来已经有些无欲无求的人生，突然多出了一个目标。

找到那个世界。

前往那个世界。

如果它真的存在。

连续几天梦见光门，让他这种迫切心情达到了顶点，他从寄身的长三角的一个小城来到沪市，并连续几天来到徽京路蹲点。

他相信，光门在梦中出现，意味着将近一年的对自己的“托梦”即将告一段落，那个世界的大门即将打开，自己必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

“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发生在他身上不可思议、不符常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所以他很相信这种谶讳。

上午，11点23分。

如果以地球的东八区为界的话。

但显然这里并不是。

一片巨大的滩涂，灰黑色的泥土里间杂着碎石，草木极少，荒芜是最大的底色。

气温大约在二十八度左右，肉眼无法确定是春夏秋中的哪个季节，假如这里也是北半球的话。

陈就的脚刚踏上这片土地，他就主动开启了“透明”的技能。

这项技能在开启时，像游戏里的某些技能一样持续扣除“蓝量”，会一直消耗他的精力，如果长时间开启，他将陷入难以克服的疲倦之中，甚至直接晕过去。最严重的一次，他足足昏睡了三十多个小时才醒转，又花了几天才彻底恢复。

但是初入异界他就定下策略，如果无法确定周围环境的安全，他就绝不关闭这个技能。

数年的放逐和半隐居式的生活，让他本就谨慎内敛的性格苟上加苟了。

更何况，在他的梦中所见里，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旧朝的崩塌，几乎完全摧毁了这个星球多个世纪以来积累的文明和财富，社会秩序分崩离析，大厦倾倒，天街踏碎，珠玉蒙尘。

如果这个星球还有史学家，他们将不得不哭泣地看待自己祖先的文明从云中跌落，从一个可以制造太空船坞的文明，退回到与野兽争食的蛮荒和落魄，他们还将痛心地记录接下来长达三百多年的混乱和黑暗，直到名为幸的新王朝，这片土地才稍微迎来了一些曙光。

在陈就的梦境里，幸王朝的崛起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它就像凤鸣岐山的成周，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收拾着前朝的烂摊子，但阻力重重，进展缓慢。

他不知道自己当前所处的地方，是否在幸朝的疆域内，但总归他是要走一趟的，前往幸的权力中心、中央腹地，去见那梦中的女帝，好印证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

陈就在滩涂上快步走着。

这片荒凉得让农学家落泪的滩涂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死寂得仿佛被隔绝了生机一般，对于一个活人，不宜长时间逗留。

他甚至有种直觉，早点离开这片不祥之地，会让他在这个冒险竞赛中赢得某种优势？

开启着透明技能，强忍着由此带来的不适和渐渐翻涌的倦意，陈就几乎不做任何停歇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将近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滩涂的边缘地带，远远地看到了那座称得上奇观的森林。

他找了处背光的地方坐下休息。连续开启透明技能，让他的负担有些重，他思索了一会，决定先关掉透明，让自己“回一口蓝”。

似乎是自己谨慎过度了？

这一路来，倒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不过在关掉透明没多久，意外就发生了。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位朋友，可是为了万妖窟的财货而来？”

陈就小心又迅速地在四周找寻声音的来源，然后他意识到男人的话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并不是通过介质传播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也是某种超能力吗？

陈就暗暗提高了警惕。

“小友的疑心似乎很重啊……呵呵，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男人的声音继续在心头响起，“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拔冗前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