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没诚意（1/2）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像一头大象一样挡在众人面前，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上一次你们找我帮助，我让你们拿起武器反抗奉米，我还以为你们一直穷得吃不饱饭，饿得拿不动家伙什儿。不过现在看嘛，还是拿得动的！可没想到却用来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好，我还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哗啦啦——”

刚刚还林立的家伙事儿，立即被人们丢在了地上。

这些人的武器，只能用来对付那些他们连武器都不用就能打过的人，一旦遇上那些非得拿起武器才能对付的敌人，他们便又不敢拿起武器了。

“原来你们还是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的嘛。”沈良笑道：“好，那我就问问你们，祭税交得起嘛？”

“卖些家产，或许缴得出来。”

有几个街坊低声道。

“那再加上利息呢？”

“就算变卖家产也缴不上……”人群们弄不懂沈良的用意，但还是有些人诚实地回答。

“俺听说教坊司最在买人，若俺近把闺女卖过去，应该差不多。”

“卧草！”沈良惊讶道：“孟麓城这么对你们，你还想着为他卖儿卖女，那你这脾气可真是好。”

“嘿嘿……”一个油腻中年男挠头羞笑道：“除了家里人，街坊们都这么夸俺。”

“……”一阵无语后，沈良又道：“那五倍利息呢？”

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把家里的人和家产都卖了，也缴不起。”

“这不就对了？”沈良笑道：“我能替有福家消掉一倍利息，就能消掉三倍，哪怕五倍来说也一样。所以既然答应你们消掉利息，现在这五倍与之前的三倍又有什么区别？”

众人一听还有取消利息的可能，刚刚还愤怒的眼神，突然像个老戏骨似地变和善起来。

“但我不会白白替你们出手，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沈良道。

“可俺们都是穷人，拿不出什么诚意。”

“我要的‘诚意’可不是钱，你要若真想拿，肯定是拿得出的。”

“只要不是钱！只要白二哥一句话，拼了命咱也把‘诚意’拿出来！”此言一出，得到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沈良笑道：“其实我要的‘诚意’之前就告诉你们了，就是老铁铁匠铺里的矛。只要你们拿着矛刺向奉米，利息的事就再也不用你们担心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

“你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二哥，你就换一个，你只要随便换一个，咱拼了命都给你拿出来！”

“呵呵……拼命么？”沈良冷笑一声，道：“我说过帮你们，就不是庸医治驼，肯定会保你们的性命。”

“可……”

沈良见众人犹豫不定，又笑道：“其实有‘诚意’是有‘诚意’的方法。没‘诚意’是没‘诚意’的方法，若实再没有‘诚意’……”

“我们没有‘诚意’，我们要没‘诚意’的方法！”

“呵呵……”沈良再次冷笑一声，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若要取消利息，你们愿意付出多大代价？”

人群纷纷道：“什么都行！”

“有你们这句话就行，利息的事儿包我身上了！”沈良拍着胸膛道：“但我要你们明天一早就到实腹坊东边戏台前的空地上集合，我请你们看一场大戏，看完戏，利息的事儿就解决了。”

“多谢二哥！”

众人虽然多有怀疑的，但至少也是个希望。

此时老胡子上前问道：“你一脸狡笑，藏着什么鬼主意？我问你，什么是没‘诚意’的方法？”

沈良把老胡子拉进后堂，道：“我不是说了么？请他们看戏。只过不顺便把奉米叫过来，让他从明天开始，每天收一点五倍利息的利息。”

“你疯了！还要利滚利！”老胡子就差把骨柄斧架沈良脖子上了：“你这是要他们的命！”

“其实我早已洞悉了他们的真实想法，他们是迫切地想交齐利息。不过这利息太重……你知道的，就像小孩做功课，不用大棒逼着他们，他们是做不完功课的。而利滚利就是大棒。我这是在监督他们完成自己的目标。”

“胡说！缴祭税和利息怎么能是他们的目标？”

“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拼命地给我‘诚意’，可真要让他们跟奉米拼命，就又都不敢了。这明说……”

“这说明他们知道那是以卵击石，枉自送命！”

“不，这明说他们口是心非。而口是心非的人，绝不会仅在一件事上口是心非，所以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另一个口是心非的点就是——声称不想缴利息。你想想，口是心非的人说不想缴利息，那就是想缴利息，这很合理。”

“这很不合理，这是你的歪理！”

“退一万步讲，反正五倍利息缴不上也是死，跟奉米拼命也是死。那为何要选择憋屈的死法呢？”